阴沉幽暗的天空像是碎裂的铜镜般,连带着九重天上的银河之水自那迸裂的缝隙里倾泄而下。
沧海倒灌,骤风不止,四海山川崩裂塌陷,就连北荒月疆也未免于难。
凤嫮生在一片残垣断壁与横尸白骨之中奔向远处手持利剑的红衣女子。
她指着她厉声斥问,“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为什么?”
满天黄沙,风雨渐急。
凤嫮生根本看不清那女子是何模样,但她心下却明白肯定,这无穷无尽的滔天祸患必是那女子所为。
心下一急,她顾不得脚下锋利尖锐的碎石和破裂流血的双手,只发了疯的牢牢扯住那女子衣袖,叠声呵斥她住手。
那女子想是不耐其烦,挥手退散了漫天风沙大雨。
只见她猛地回过头来,伸手就将凤嫮生揪到了自己面前,“现下,你可明白了?”
凤嫮生看向面前女子,一时间被惊得面色发青,浑身僵硬。
那远山似的眉,那染血的凤眸,那殷红如血的唇,竟都与自己生的一般无二!
不,那……那分明就是自己!
“不!”
听得寝殿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声,一旁的贺兰選还未缓过神来,就见面前之人已化了神形匆忙朝寝殿奔去。
此光景令他不由暗暗发笑,活了几十万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凤焱紧张成这副模样。
“罢了。我也去看看吧。”
贺兰選起身,放下手中茶盏,缓步朝那清辉殿寝殿走去。
他正要掀了垂地的纱幔进去探望,便听得里边少女的低声抽泣,当然还有凤焱那少见的温柔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