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竹确实是在阮家长大,但他也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救了很多人,他已经尽力了。

连陈蕴藉的祖父,都无法对这个可怜的少年苛责再多,在罚没家产的时候,还给这位小少爷留了一点,以免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饿死。

而那些打着报仇的名义要报复阮清竹的人,到底是真的为了报仇,还是盯上了阮清竹手里残存的这些家财呢?

阮清竹怔了怔,眉眼带了些暖色,“果真是家学渊源,陈家的教养,名不虚传。”

当日阮家男丁被问责,阮清竹自然也是被叫上公堂的人之一。

彼时这些告阮家的人,对阮家的任何人都恨之入骨,即便受过他的恩,也还是振振有词,说他虚伪。但公堂之上,陈浦和将他救助过的人,名单贴在衙门外,供人观阅。

最后,判了他,无罪。

他面前的这位陈公子,说的话,跟他祖父做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蕴藉被夸赞,也没有谦虚,他家学确实渊源,没有什么好谦虚的。

“经此一事,你已经无缘科举,还有无数的人对你虎视眈眈,如果没有人给你撑腰,你现在就是那群人的板上肉,只能任人宰割,想平安离开京城,是不可能的,阮家过去得罪的人太多,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阮清竹想到家里人,便羞愧得难以自抑,“可……若不是我家作恶太多,又岂有今日之祸?”

“何必想这些?我祖父的性子,世人皆知,既然他判你无罪,你就是无罪,你不欠任何人。”陈蕴藉正色道。

阮清竹没有说话。

“你难道就不为张姑娘想想吗?”陈蕴藉忽然道。

阮清竹怔住,面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是喜欢她吧?”这只是陈蕴藉的猜测,可刚才的一句试探,让他肯定了这个猜测。

阮清竹面色微白,“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