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的意思,宋家的权势比忠顺王府和谭家还大一些?”黛玉有些惊讶,陈蕴藉话语里的底气展露无疑。

陈蕴藉扬起眉,“我何时说过宋家权势不如忠顺王府和谭家了?”

“忠顺王府不是皇室宗亲吗?宋家……”怎么说都不可能比皇家还尊贵啊。

陈蕴藉好笑道,“这权势可不仅仅论出身,忠顺王府固然是皇亲,但忠顺王昔年夺嫡失败,如今也只能逞皇亲的威风了……”顿了顿,“你可知何为权势?”

“有权有势之人?”黛玉道。

陈蕴藉道,“是也不是,权势是指,权柄和势力。”

黛玉闻言沉思。

“忠顺王府虽是皇亲,可昔日夺嫡失败后,手里的权利都被皇上剥夺,而势力,他手里剩下的那些人也就能欺负欺负荣国公府这样败落的勋贵之家,像我二姥爷官居正二品吏部侍郎,这样手里握有实权的重臣,根本不是如今的他能摆布的。”陈蕴藉解释道。

“若宋家权势比忠顺王府还大,为何你堂姨至今没有嫁出去?”黛玉纳闷极了。

陈蕴藉叹道,“我这位二姥爷是个传统迂腐之人,不屑于以势压人,若旁人畏惧忠顺王府之势而不敢娶我堂姨,此等人也不配交托终身,是以二姥爷也有借着忠顺王府之势,考察这些人的意思在其中,其次……”

见陈蕴藉欲言又止,黛玉面带疑惑,“怎么不说了?”

“其次,我二姥爷也确实中意堂姨从前那位未婚夫,同谭家老爷亦是旧相识,岂知谭逸春应试途中遇害,两家也因此反目成仇……”

陈蕴藉道,“二姥爷怜旧友痛失爱子,心中固然生气,可也没有报复之心,然而谭家和忠顺王府自以为我二姥爷怕了他们,近两三年来变本加厉,将二姥爷当初的些许怜悯之心和旧情,也在这些年中消磨殆尽。”

听到这里,黛玉明白了陈蕴藉的意思。

既然旧情都消磨干净了,那两家之间就只剩下了仇怨,再破坏他女儿的姻缘,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再也没什么旧情可念。

“你二姥爷本是心善,反倒助长了谭家和忠顺王府的气焰。”黛玉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