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太也感慨的说,“把儿媳妇娶进门,这个家交出去,我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到了地下见了他们薛家的列祖列宗,也有话可说了。不求进门的媳妇和林姐儿那般贤惠,只要他们两口子日子过得好就行了。”
王子腾的夫人小声的跟王熙凤说,“你这姑妈糊涂着呢,他那儿媳妇拿什么和姑苏林家比。”
王熙凤不以为意,她只是听说林家的钱财多,可多到什么程度她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反而劝婶子,“林家的表妹也是亲戚,就是被念叨几句,想来也不会生气,这会儿姨妈和姑妈高兴着呢,更别说她这会儿人还不在京城,这样的闲话也听不着,让姨妈和姑妈高兴吧。”
她称呼王夫人为姑妈是顺着自己娘家这边的关系叫的称呼,薛太太为姨妈是跟着贾家的关系叫的,虽然有点混乱,但是对于王子腾的夫人来说,能分辨出来她说的都是谁。
“怎么比?我说没办法比,你没当回事儿还不相信,给你说出来你就信了。说人家没娘家,姑苏那边就算不管她,你们是不是他的亲戚?侯府是不是他的亲戚?到了这个夏家他们有什么关系?”
说来说去,在王熙凤的心里还是觉得婶子看不上夏家,王熙凤自己想了想,也真是这样,就算自己家的架子倒了,侯府那边还撑着呢,那边可也是亲舅舅家。
再加上坐在这里好一会,来奉承的都是一些掌柜家的太太,要不然就是一些生意上往来的人家。再加上王熙凤看着婶子有点疲惫,就主动邀请她到自己家去,“巧姐儿这几天在学刺绣呢,要不您看看她那针线做的怎么样,去指点指点。”
王子腾的夫人确实不想在这里呆下来,就顺势带着王熙凤,跟薛太太告辞。
到了王熙凤的院子里面,也不过是从荣国府的后院转到了荣国府的东院,距离算得上近。然而感觉完全不一样,薛家的院子里面嘈杂声一片,反而是王熙凤的院子里显得安安静静。
巧姐儿端着茶水,乖巧的给长辈们奉了茶,就在一边安静的坐着,听她们说话。
“这事儿我没办法跟你公公开口,我们家的管家在这里,过两天我让管家带着礼物来拜访你们家老爷,看这事儿是个什么样的章程?”
王熙凤知道在王家的管家没有拜访之前,自己这边儿就要和公公先说上话,到时候允许不允许,王家那边也不会措手不及。
并且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办成的,王熙凤已经在心里想着淘换些什么古董物件,拿去讨贾赦的欢心。
巧姐听了一会儿,就对着她们插话,“要不然等弟弟回来,妈妈再带着他和祖父说这件事。还有就是过个四五天,侯府的四妹妹过生辰,叔外祖母和妈妈到时能送几件小孩子的东西去他们家,就说四妹妹生辰,人家也不会说什么闲话。”
王子腾的夫人和王熙凤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办法好,就暂时这么商量定了。
所以隔了两三天之后,贾赦跑到侯府和贾故商量这事儿的时候贾故才知道原因。
“没想到是她们两个女人家,想办法走我这条路子,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在平常这件事自然能说上话,就算我大大方方,不计较当年和王子腾之间的龌龊,这个忙帮了也就帮了。只是王子腾不该这个时候回京,特别是忠诚王府那一家子人已经坐不住了,王子腾错就错在当初皇上登基的时候,他左右摇摆不定,这事儿皇上一直在心里记着。”
“你的意思是不让他回京的,不是吏部的那一帮子当官的,而是皇上。”
“是啊,皇上担心他这个时候回来是跟那些叛贼勾结在一起,他怎么偏偏非要回来呢? ”
贾赦想了想原因,顿时惊讶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真的勾结在一起,王子腾也是忠诚王府的马前卒,也等着进京叛乱,到时候捞上一笔。这说不通啊,别人为了家族,但是他王子腾又没有儿子,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为了他那个侄子吗?那小东西简直不是个人,要是能打死,早点打死算完,留他活着,净是给家族招灾。”
贾故摇摇头,“我想了半日也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回来,按理说吏部既然不允许他回来,那再等一段时间,等吏部的主官换了之后再重新托一遍关系,回来也就回来了,怎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那我回去怎么跟芳儿他娘说?”
贾故为难的站起来,在书房里转了几圈,“这事儿我帮你问问皇上,皇上一直不让王子腾回来,就是担心他跟着造反,要是王子腾真的参与了谋反,这么压着他也不是个事情,反而会让对方察觉到什么。你先这么回去跟她们说,就说我现在在想办法,至于最后事情成不成,一定会给她们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