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安被这话问得一愣,将端至唇边的药碗复又搁下,轻轻向尚且隐约热气的汤药吹了吹,散开一片苍白,念及此人又是要撬人墙角又是觊觎慕家权势,可不能教他好过,便斟酌着向四十一道出模棱两可:“他想替你随我归家。”
闻言,四十一果然是暴跳如雷,只恨不得提刀连夜将人砍了去,好说歹说才按住了,这是逆鳞,可真真儿碰不得。
至于用完之后,那人夜里被寻仇,乱刀砍死一事……
慕枕安由着下人伺候着更衣晨起,瞥一眼四十一衣裳上边儿的斑驳血迹,将漱口的茶水在口中过了一遭,眉目低垂敛了笑意。
桌案上的密信被镇纸压着,只能任凭风吹动一角,那上面是报告贪墨军饷之人已上交兵部处置。
……这就算是后话了。
第33章 往昔奈何
要与天争,谁争得过?
随着慕枕安二十一岁那年染上心疾,病症重了好多,平素里用惯的药也无甚作用,她心口绞痛难忍,唯有参片尚能保命,蜷着身子在榻上打滚,银牙都几要咬碎,幽幽怨怨伸出手去,也不过被顾行昼攥于掌心。
莫要这样看过来,无需旁人怜惜,我已争过天一回了……她张了张口,也没法将这话说出口,只能轻声哀叫:“阿昼……我好痛……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