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爱找麻烦的千金进门时,本打算突袭一下,特意起得比平日还早些,只可惜唐久翛起得更早,算是武人的习惯,练功去了。
等到唐久翛回来时,就瞧见小姐倚着他的床头,靠着他的枕,披散一头青丝,懒懒喝着清粥,还直皱眉头。
“你们平素就予他这些?”慕枕安喝了半碗,就将碗搁在面前举过来的托盘上,动作有些重。
唐久翛上前两步,要说没规矩也应当,他从不将自己当慕家下人,到了近前就将小姐抄着腋下抱起,足尖一旋,侧了个身把慕枕安放到一旁,躬身抚平床铺,多看她一眼也不乐意。
慕枕安不恼,咯咯直笑,寝衣在这番动作间敞开了些许,隐约露出的苍白又被青丝遮掩。
就听见男人冷声斥道:“小姐好闲情,大清早来关怀我这阶下囚么?滚出去。”
“今儿起我要去别院里避避暑,你拾掇拾掇,一道儿去。”慕枕安没气他出言不逊,只留这一句,就转身前簇后拥地离去了。
唐久翛看了眼案上那半碗粥,慕家少爷小姐虽不是善茬,但饮食上倒是不曾苛待他,相较于随军时,这些还精细太多。
他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就着碗的另一侧囫囵灌下,反手抹过嘴角,嗅到了指尖余香一抹,是慕枕安寝衣上的安神香。
她对他,从来不是倾慕,唐久翛再清楚不过。
城郊别院里头,是着人精心布置过的,即便是怨恨深重,也阻不住这满园花开,此处的下人无甚旁的事,不过是侍弄花草,教这院里四季皆满盈花香。
唐久翛想起出门前四十一面无表情拉扯着慕玢瑜的场景,揉揉眉心,这公子哥嚎啕着不愿妹妹离家,整得好似生离死别,慕枕安却是肃目冷眉,让四十一把庶兄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