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屈屈指骨,状似毫无所觉般将自己灰黑一片的右手探进浅川夏的视线范围,甚至还轻轻叩了叩柜面。

“小夏会用「曾经」实现愿望吗?”他问。

“幸村同学。”

浅川夏的温言软语混合她用湿纸巾轻柔、细致替男朋友拭去铅笔印痕的动作,像一把小刷子反复来回拨弄,搅得幸村精市内心一塌糊涂:

“我的愿望在我眼前。”

这句被浅川夏轻描淡写撂下的话语并没有随着推移的时间减去分毫影响力,每当冰冷的药液卷走左手知觉时,幸村精市的注意力总会不由自主倒退回前几日的脉脉温情中。

「我的愿望在我眼前」

*

距离浅川夏上次探望的日子过去一周,日历翻越纸页犹如邻国神话传说中,一拨簪子划银河的王母娘娘般,清晰利落地分断她在与不在的区别。

时间还早,病房里才刚刚回荡起输液管里药液滴答坠落的动静,伴随它滴答滴答的细微声,幸村精市左半部分—身躯的温度渐渐裹挟大半,泛起迟钝的冷木。

“幸村先生。”

替幸村精市处理好输液管的佐藤并没有着急离开,她神神秘秘地提起一只看起来分量十足的书店纸口袋,“这是浅川小姐暂存的书籍,她拜托我4月17日转交给您。”

少年素来温和的面容擦划两缕讶异,他隐去眸中痕迹,按捺心底横生的波纹,问了句:“护士小姐,您可以告诉我小夏什么时候暂存的吗?”

“她上次买花瓶的时候一并带回来的,拽着导诊台护士挨个拜托,希望我们保守秘密。

她说:幸村先生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他虽然没有直白表达,但是仍旧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