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大人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嘉禾道,“我也没有答案。”
“我终于懂了,那时的我上杆子用热脸贴人冷屁股, 有多让人厌烦。”
话毕, 嘉禾挥起马鞭, 策马扬长而去,只留给沈云亭一串浅浅的马蹄印。
其实沈云亭是有答案的。他一个人在边关的时候,也曾梦到过许多次, 她拿着小酥饼站在他跟前懵懂求爱的样子。
这便是想吧。
当年在她从地上捡起那根玉簪护在手心的时候,他的尊严也跟着被捡了起来。
面对紧拽着簪子不放的嘉禾时,那种茫然与不知所措是他从未有过的。
害怕却想要靠近, 心理不断地反复煎熬, 惶恐羞怯,筑起心防将尖锐的某种想要闯进心门的东西阻挡在外。
第一世迷惑困苦了一辈子,第二世解了惑却添新忧, 第三世想求一个圆满却百般不能了。
沈云亭自嘲地笑了声,抬手抚了抚紧缩的心。她说她自己让人厌烦,何尝又不是再说他让人厌烦。
拼命追逐在心悦之人身后,心悦之人却连一个好脸色也不肯分给他的酸楚, 他也懂了。
他问自己:要放弃吗?
绝对不要。
他试过照她说的不要靠近她,念想也好,偏执也罢,反正他做不到。
沈云亭拉起缰绳,朝嘉禾去的方向追去,追上她的身影。
见她正拿弓想射不远处的山兔,忙拉弓将兔子打了下来,捡起兔子奉到她手上。
沈云亭:“给。”
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