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玕不上朝还不要紧,一上朝,必被皇帝臭骂。
于是他便更不喜欢上朝了。
因着一直被谭楷文揪着不放,他甚至将苏宅往东挪了好几道街巷,就是为了出门不碰上这个老古董。
出门即使要碰见了,他也是绕着对方走。
倒不是怕谭御史,就是怕被骂。
烦。
苏令明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折腾完回京了,还没面圣复命呢,就在宫门口碰上了这死对头。
碧袍男子缩在伞里,不打算去理他。
见着被忽视,谭楷文更恼火了,故此才说出那等尖酸刻薄的话来。
见被讥讽了,苏玕也不愠,一双眼淡淡地瞟了绯衣之人一眼,瞧着对方胡须上的水珠时,又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谭楷文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伸手去拭胡子上的雨水。
苏令明这才轻缓道:“大功倒不敢,只不过本官刚从洛阳赶回京,急着进宫复命。御史大人这般为难本官,是要挡着本官面圣复命的路不成?”
小小侍郎,竟也敢在他面前自称本官!谭楷文气得发抖。
绯衣之人嗤笑一声:“复命?怕不是在外面游山玩水乐呵够了,才跑回京城来的吧。”
毕竟他那样的纨绔子弟,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
据说他在户部忙完公事后,便成日里坐在那里数银子。
这些文官不会使刀动枪,就数耍嘴皮子最厉害,毕竟他们是要靠着这个吃饭的。
苏令明懒得同他争辩,只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