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握紧了手上的灯柄,灯火摇晃,于一片月色中明灭恍惚,又摇摆不定。
突然有夜风袭来。
夏日的夜风,总带着几分闷热的气息,扑于颊上,竟然让他的心里平白无故生了几分燥意。
有些闷,烦闷烦闷的。
他将灯提定了,一袭身形也在月色下站得笔直。男子稍稍停顿片刻,而后望着少女那一双满是期冀与担忧的眼,终于出声来。
“我拎得清。”
仿若再确定这什么一般,他又低低重复了一遍,“本王能拎得清。”
孰轻孰重,孰是孰非。
家国大义,礼仪法度。
他能拎得清,过去他一向都拎得很清,以后也定会如是。
“那二哥带华二姑娘回府,是为了做什么?”
听见男子的话后,萧月姝虽稍稍松了一口气,可还是又抬了抬头,出声问道。
萧欤也道:“华家落了难,华老将军是个大忠臣,对大萧一向忠心耿耿,加之其为人正直慷慨,本王不能袖手旁观。”
“再者,”他一顿,“此事关系重大,甚至关乎到玉芙蓉一案,本王必须确保华二姑娘的安全。”
“阿姝,”见女子半天不应声,萧欤又沉着声音唤了一句,“你何时,怎么还不信二哥了?”
闻声,萧月姝微微一怔。
半晌,她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信,阿姝信二哥。”
萧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