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楷文只得与萧欤一同退下。
殿外月色落拓,萧欤走得极快,方走到马车前,突然听见急急一声:“王爷,且留步。”
他步子一顿。
只见谭御史快步走上前来,瞧着马车周围的侍人,欲言又止。
萧欤立马会意,“谭御史不若与本王一起,于宫中走走?”
对方点头,又侧脸对身旁的小苍头道:“本官与祁王一同散步,你们不必跟着了。”
就这样,二人心照不宣地走至揽月亭前,谭楷文突然一揖。
“多谢王爷了。”
萧欤目光缓淡:“谭御史客气了。”
绯袍男子叹了口气,“如今节度使拥藩自重,地方势力一度膨胀,陛下还斩杀良臣……这天下,怕是又要大乱了。”
谭楷文话中另有所指,萧欤默默听着,不作一声。
谭楷文知道,祁王萧欤话少,心思却极为缜密,见对方不语,他便知道祁王心中定有考量。
他便一步步指引着对方:“可怜华将军一生鞠躬尽瘁,帮陛下夺位后,却落得这个下场。”
鸟尽弹藏,兔死狗烹。
紫衣男子点头,应了他的话:“嗯,是可怜。”
瞧着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不知在思量着些什么。
“更可怜华将军还将女儿嫁于陛下三年,如今说弃便弃了,”绯袍之人又叹,“可惜了华春宫的那位华美人……”
只是他还未说完,身侧之人突然打断了这番言语,“谭御史今日的话,似乎有些多。”
祁王的声音听起来凉飕飕的,言罢,便要朝亭子外走去。
谭楷文连忙唤了一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