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全程都是姜娆,目不斜视。
倒是让一旁站着的夏蝉有些尴尬起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姜娆经常站在窗边儿,望着遥州诚的方向出神,心里头暗暗合算这他回京的日子。
一转眼,大雪已下了两场。
当第三场大雪纷然而至时,陆宁正踏着满院子的雪水而来。他恭敬而上,递来一封信。
彼时她正与夏蝉围着火炉嗑着瓜子,一见陆宁来了,夏蝉这丫头竟连瓜子也不嗑了,将手中的瓜子一放,连忙站在一边儿。
两手抱在身前的毛团儿里,站得笔直,宛若一颗松。
姜娆余光斜斜瞥去,见着夏蝉此般情态,没有吭声。方踏进屋子的陆宁也是面不改色,将一封书信呈于姜娆面前。
上有工整笔迹,笔力遒劲,干净利落。
——吾娆亲启。
姜娆拆信,小心翼翼地捏着纸张,纸张甚薄,似是一不小心便会被女子捏透一般。
她握着小笺,竟觉得连呼吸都轻淡起来了。
信上并无任何实质性内容,刈楚所述,无一不是家长里短、慰问关怀。
譬如,今日与副将视察军情,陡然觉得天又寒了几分,一时间,甚是念你。
再譬如,今日歼灭敌军多少,收拾战场时,忽而念起他们或许也有妻儿,竟立于日下,感慨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