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了片刻,他又喃喃了声,声音如蚊鸣般,细得叫人听不清楚。
身子却越来越难受了,他看着炉上烧着的水壶,觉得壶中烧着的不是热水,而是他的身体。
灼热难耐的身体。
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伴着炉上“滋滋”的声响,他觉得浑身都要炸裂开来!
他渴望!
这是这个少年第一次从内心里读到“渴望”这两个字,那么纯粹,又那么沉重。
他咬紧了牙关:“阿姐,我会好好守着您……”
视线却愈发模糊起来。
已过半夜,刈楚已将大腿面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却迟迟等不到芸娘的归来。
唯有疼痛,让他可以保持暂时的清醒,唯有这仅存的清醒,可以让他照顾好正在昏迷的她,也才能让他不在一时冲动下做出傻事来。
悔不该喝那半壶酒!
自己的酒量怎么就那么差!
少年低低地叹了声,喉咙肿却猛然涌上一股血腥之气,他一怔,下一刻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声。
和粗重的喘息。
心中的那把烈火又蹿上脑海来,他再次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这才能够勉强睁开眼。
那团火却止不住。
只因他的腿面上,是比疼痛还要剧烈的麻意。
那股麻意,让头脑中的冲动将他麻.痹。
他痛苦地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扶着浴盆起了身,匆匆地提着水壶再次往外跑去了。
却在跑到厨房旁时停了步子,转身推开房门,目光锁向案上放着的一把刀。
没有丝毫犹豫,他紧紧握住了冰凉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