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荣幸之至。”

她眨了眨眼,像是一尾滑溜溜的鱼,穿过拥挤的人群,牵着他步入舞池。

轻佻的口哨声,厚重的黑胶唱片声,还有时不时的笑声。

各种声音混作一团,他在旋转,偌大的舞池似乎仅剩下中央的两人。

怀里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绿眸和蓝眸映着灯光,都是亮晶晶的。

“要我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巫婆呢?谁才是42年的小鹿斑比?”

指关节轻叩桌面,酒保递来一杯满是泡沫的啤酒。

女人扎起了披散着的黑发,时间似乎是在倒流。

“士兵,黎明到来时你是否会有一个答案呢?”她把酒杯向他的方向推了推,语调里带着一股漫不经心。

“给我一个答案吧,巴基。”

她又补了一句。

“在天亮的时候,在黎明。”

рассвет

黎明是рассвет。

他突然抬起眼看着她,又抬起手想要去碰她的脸。

“这是一场梦吗。”

他的第一句话,是一句问询。

“为什么是梦呢。”

她笑了笑,懒洋洋的支起一个笑容来。

“为什么不能是你明明最熟悉的过去呢。”

“你的心里有什么,这里便会有答案。”

她轻巧的跳下高高的椅子,这一回,没有坐不稳,也没有站不住。

他收回了下意识伸出去要搀扶她的手。

“这次——”她俏皮的把手背在身后,冲他做了个鬼脸。“——没有差点摔倒哦。”

她笑着,转身走出了热闹的酒馆。

他起身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她在前面越跑越快,越跑越远。只留下一个被隐约月光照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