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佩里给半昏迷的我吊破伤风还摘子弹,疼的我下意识举起枪瞄准了这位“疑似九头蛇卧底”。

那是真的疼啊。

佩里处理伤口爱洒酒精,扎针手法也很奇怪。每次来医疗翼的士兵都要弄的惊声尖叫几个。

可她好像对这些一点不在意。

事实上,能让佩里在意的人或事真的很少。毕竟,无论是谁,只要经历了那种漫长和更漫长时间的消磨,都会变的对什么都不在意的。

明明是外科专家顾问,在超级士兵计划之后却成了个普通护士,明明医学学位能挂满一面墙,却还因为当不好个护士而被人质疑医术不行。

天哪,就连我这样的门外汉都知道不是所有学医的人都要学会护士会的那些,可他们那么的自以为是,随随便便就给佩里下了个判决书。说她不行。

所以战后我所收到的那些冷遇,佩里早就体会过了。

尽管如此,在听到我在战略科学部受到的那些冷遇之后,佩里还是会很生气,会举着把水果刀去找部长……理论。

她连自己都不在意,而我却能成为被她这样在意的人。

后来因为霍华德,我和佩里有了真正一起战斗的机会。那些日子很美好,但就是太短了。

和我年轻的日子相比很短,和我所拥有过的美好相比,也很短。

可我很荣幸、真的很荣幸,在九岁生日那天,命运给了我佩里这样一个礼物。

*

我的床头放着上次佩里离开时留给我的一张照片。

她把我们以前照的黑白照翻印成了彩色,照片上是两个看起来就不像是亲生姐妹的两个年轻女人。

她是纯正的黑发,而我的黑发里带着点金棕色。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可我不是。

但是,佩里是我的妹妹。

这是事实。

我最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了,每次想起佩里,脑子里都会回荡着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戴着兜帽的人曾对我们说过的话。

【“这就是你即将开启的未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佩里,可现在想想,也许也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