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无奈极了,“你操心这些做什么?探春自有二舅母替她操心。”
“要我说,二舅母若有心给探春寻摸一桩好亲事,何至于拖到如今?像咱们这样的出身,哪家不是早早就订了亲?也就荣国府,真是奇了怪了,女儿们都十七八了,还得外面的人帮忙张罗,当日若不是我提起,让诚表哥取了迎春姐姐,说不定迎春姐姐就被那孙绍祖给娶去糟蹋了。”
孕中的女子,脾气古怪,一时气性上头,谁都拉不住的。
林瑶也只能哄着她道,“二舅母是出了名的怜贫恤老,自家的女儿哪有不操心的?何况,这探春亦是庶出,寻常人家,谁愿意娶庶出之女?”
“这倒也是……”嫡庶之别,并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即便是顾馥兰心中不平,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探春虽说也和迎春一样养在老太太跟前,可也只是养在老太太跟前,要说真得到老太太的亲自教养,哪儿有这般好事?老太太年事已高,根本没这个精力教养家中孙女们,也就图个热闹,才把宁荣二府的女孩们都养在她跟前。
然而事实上,这几位小姐,都是请了女先生教导的。
“我大嫂娘家有个堂弟,虽说是庶出,但学问不差,今年应试中了举人,李家在江南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家族,夫君觉着,这门亲可成?”
也许是要当娘了,对比她还大了三个月的迎春,顾馥兰多少有些同情。
她并不想把二舅母想得很坏,但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二舅母不愿意费这个心,倒也能理解,若是林瑶有庶女,她很大概率也是不愿意费这个心的。
林瑶好笑道,“你这是做媒人上瘾了?”
“你道好不好嘛。”顾馥兰道。
林瑶把人搂在怀里,叹道,“荣府可真得给你封个大红包,要不然岂不是白费了你这番心意?”
“你这意思,是我烂好心?”顾馥兰哼道。
林瑶摇头,“不敢不敢,只是我也心里奇怪,好端端的,你为她们操这个心做什么?若她们将来过得不好,少不得要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