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帮顾馥兰把衣服穿好,才叫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梳洗完,东院小厨房也做好了膳食。
东院只有林瑶和顾馥兰两个人,怕吃多了积食,林瑶只叫小厨房做三菜一汤便罢,每一盘菜分量都不多,一顿刚刚好。
用过饭,漱了口,顾馥兰擦完嘴,道,“夫君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一更天吧,昨儿闹得有些晚。”林瑶想了想道。
顾馥兰道,“幸亏当日我起了给诚表哥和迎春姐姐做媒的心思,要不然迎春姐姐就该倒霉了。”
“这话怎么说?”
顾馥兰道,“前儿黛玉回来,同我说,有个叫孙绍祖的,当初想娶迎春姐姐,好像大舅舅欠了他的银子,要拿迎春姐姐抵债,幸亏当时罗家和荣国府的婚事已经定下,不能反悔,要不然迎春姐姐说不定真要被大舅舅拿去抵债了。”
闻言,林瑶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
“黛玉也是从齐王那里听来的,齐王前些日子出去吃酒,听人说的。”
齐王?
林瑶眉头微蹙,沉吟片刻道,“大舅舅欠人钱,我觉得不可能,八成是那姓孙的胡说,荣国府虽说大不如前,但还不至于欠他银子,他身上的官儿当初都是求到荣国府跟前才得来的,”顿了顿,林瑶有些不悦,“这人真是个白眼狼,当初他身无分文,死乞白赖的求荣国府给他个一官半职,如今挣下这么大的家业,不说感恩,竟还赖上了。”
若没有昔日荣国府的人脉给他这么个官职,他能有今日?
顾馥兰闻言,皱起眉,“还有这事儿?”
“这是好些年前的旧事了,你不知道也正常,”林瑶倒了杯茶,喝了口润嗓子,“这事儿我也是听琏二哥说的,当初琏二哥去扬州看望太太,跟我说了不少京城里的事儿,其中有一件,就跟这孙绍祖有关。”
“仔细说说。”
“也没什么稀奇的,这孙家祖上是军官出身,原是宁荣二公旧日的门生,也算是世交。当日孙绍祖他老爷病故,他又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因长得还挺壮实,高大魁梧,就走了贾家的门路,在京城袭了个指挥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