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锳噎了噎,似有些气闷,抿唇不语。
过继的事跟他当然不相干,又不是他提议将林瑶过继出去的,做主的是他父亲,父亲要将三弟过继出去,他有什么权利阻止?
但他在意的并不是自己有没有权利阻止,而是这件事从头至尾他就被瞒了下来。
要不是大年初一祭祖他不能缺席,甚至他会被一直瞒下去,直到三弟被送走。
他知道父亲不喜三弟,也数次因为他对三弟好而让父亲不快,但何至于把三弟过继出去,都要刻意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三弟被过继,他就算提前知道,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但起码他能有足够的时间想想,能为三弟做些什么。
可现在,扬州林府大总管许章已经到了家里,最多两三日,三弟就要被接去扬州了,初闻过继一事让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别说想为三弟做些什么,他就连准备临别礼物的时间都不够。
林锳看着神色平静还能反过来安慰他的林瑶,心里堵得慌,缓了缓,才道,“阿瑶……可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同二哥说。”
林瑶心知他这位二哥心里有些难受,想为他做些什么,以求让自己心安。但林瑶初来乍到,过继的事情也发生的很突然,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需要什么。
因此他摇了摇头,“我没什么需要的。”
他还想说什么,比如让林锳不要担心,不要难过,他被过继出去也许是好事。
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这种话说出来,怕要让人觉得他对这边府里心存怨怪,虽然以原身的立场,心有怨怪很正常,但有些事情说破和不说破,完全是两个结果。
林锳看着林瑶因为尚在病中,还略显苍白的脸色,思及这些年林瑶遭到的苛待,再想起过继的事情,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要做些什么,一定要做些什么,可他能为三弟做些什么?
林锳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其实懂的已经不算少,思维模式也逐渐在往成年人靠拢,他即便不了解过继对林瑶的伤害有多大,也清楚自己必须要为这个弟弟做些什么,要不然怕就要来不及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有些事情找父亲谈谈。”林锳说完,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