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这桥段好熟,下意识的盯着陶碗里的汤药,抽着嘴角,一脸的不情愿。
季母疑惑的看儿子:“大郎?趁热喝药,一会凉了。”
季云滔轻咳两声,接过陶碗吨吨吨一口闷下。
“嘶~”脸上的肌肉组织扭曲在一起,这时的季云滔十分怀念前世的胶囊。
一连半旬,季云滔大多时间都是蹲在院子里的水池上发呆。并不是季云滔矫情,死活走不出穿越的事实,而是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时代,在家养伤的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自己那个便宜又可怜的母亲,年前刚丧夫,年初三代单传的儿子又差点死去,整日以泪洗面,日夜守在床前。季云滔能想到若不是自己穿越复活,这位母亲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在他的记忆中,死去的父亲与便宜母亲是自由恋爱结婚。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能自由结婚的简直就是毛鳞凤角。当年坠入爱河的两人背着家族私奔到京城。十几年年来,父亲靠着自己的手腕一步步从平民百姓做到监察院的天子亲军百户,去年战死在了大昭泲洲北境。
按照大昭国世袭军制,刚满十八的季云滔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官位,在同僚耳濡目染之下,从小被父亲严苛压制的本性渐渐暴露。今年年初,季百户决定去青楼终结自己十八年的童子身。酒过三巡,急不可耐的双手在在姑娘身上丈量尺寸,结果被人套麻袋敲闷棍,扔在大雪封城的大街,后来被巡城官兵发现才带回救治。
可怜的季百户“唉~嫖娼真的危害健康,古人诚不欺我”
季云滔起身活展身体,嘀咕着:“如今伤也好差不多了,不能老是宅着。既然来了这个世界,那就安心呆着便是,大爷我要做一名富绅,我要三妻四妾,我要过枯燥的日子”
走出院门,右侧通往内院,住着府中女眷,如今的后院只有小妹与便宜母亲。
左侧是一处小型荷花池,假山林立,不过这会已经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走过长廊出了后院,是一处宽敞的演武场,积雪都被铲除到院墙脚跟,十几名护院在嘿嘿哈哈的练拳,长廊里坐着几名婢女掩着嘴说笑着。
“有什么喜事,也与少爷我说道说道,让少爷我也乐呵乐呵”
几名婢女闻声才发现自家少爷在身后,齐齐起身施了个万福:
“少爷安康”
“大郎安康”
张稚颜朝着众婢女说道:“去去去,都去前院帮忙做事”
“是~”
其余婢女说完莺莺燕燕的离开去往前院。
季云滔坐靠在椅子上,双手拢袖。手肘朝演武场的护院拱手,对着身旁的婢女说道:“稚颜,看上谁了,与少爷说,少爷替你把把关”
张稚颜嘻嘻一笑:“少爷竟会拿奴婢开玩笑,颜儿才十六岁勒”
不一会婢女送来了热茶和火炉,张稚颜双手奉茶:“大郎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莫要着凉了”
季云滔接过茶水,嘴角朝凳子呶了呶,示意稚颜落座。抿了几口热茶,寒气散了些许,问道:
“最近府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稚颜皱着眉头想了想:“最近府中没什么事啊,夫人偶尔会去寺里烧香还愿,我爹在城外设粥棚救济灾民,大郎你是不知道,我和夫人去寺里时城外到处都是乞讨的灾民。朝廷和各大家族都在搭设救灾,这个冬天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对了大郎,前些日子衙门里来人询问大郎伤势痊愈否。说是近日外城出现了一群劫匪,闹出了好几条人命,内城和外城都戒严了。衙门的人手短缺,让大郎早日复职。”
季云滔吨吨吨又喝了几大口热茶,问道:“我娘在何处?”
稚颜回答道:“这会夫人在账房对账呢”
季云滔顺着走廊弯弯绕绕去往账房,稚颜在身旁叽叽喳喳的讲述着与夫人去烧香拜佛的所见所闻。
哐当,稚颜推开房门,季云滔跨过门槛进屋。季母端坐在案前,刀刻般的瓜子脸,睫长眼大,面如白玉,薄薄的嘴唇有些泛白。由于生性冷淡的缘故,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管家张伯与几名账房先生正在小声论事。
季母看了看儿子微微颔首,低头继续翻阅着账本。
季云滔搬了一张椅子大咧咧的坐在母亲身旁,随手拿起一本账簿翻阅。
季云滔随意翻着看不懂的账簿问道:“母亲,这么多账本,咱家有很多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