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退下,进来的是曹操的儿子。
“子桓……”曹操气虚唤道。
“父王。”曹丕忙跪倒床边小心聆听。
“所有儿子中,只有你最像孤……”曹操眯着眼睛,轻轻喘息道,“日后,需好生待你的兄弟。”
“是。”曹丕含泪应下。
“还有……”曹操又说,“孤死后,记得将那簪子和剑,搁进孤的棺椁中陪葬。薄葬……”
曹丕也应下了。
曹操掀掀眼皮,看着满脸泪痕,默默垂泪的曹丕,忽的轻轻笑了一下,“孤都知道,都知道……你到底是阮卿选中的,是孤辜负他……你藏得很好了……孤死后,阮卿和孤打下的江山,就留给你了……”
曹操嘴硬了一辈子,从不轻易认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今终于舍得说出一句辜负。
阮卿半世深情,也就得来一句轻飘飘的辜负。
曹操双眼有些空洞与混沌,他又撇过头,僵直的看着上方从横交错的房梁,费力喘息,磕磕绊绊的太息,“今日归去,唯不敢见,子脩,与慕尔而已……”
建安二十五年春三月,魏王曹操,病逝于邺城。
世子曹丕继位。
即位之日的那天晚上,曹丕挥退众人,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抱着阮卿的牌位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