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笼罩着幽幽的光,他看着火,扬声笑道,“这世间,对没用的东西还能说两句客套话,有价值的,自然要掠夺过来用。伏波将军也是带兵打仗的人,应该早就知晓这种道理,想来不会和晚辈计较一把引火的稻草吧。”
庙里只有一尊斑驳残缺的土像,又没活物,自然无人去应阮卿的话。
话音落下,庙里又是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和噼里啪啦的燃爆声,显得格外渗人。
阮卿也早就料到无人会回答自己。他不管因为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有些诡异的气氛,直直倒在了草堆里,神态放松,长长打了个哈欠,笑嘻嘻的看着房梁,凑着昏黄的光线,看到上面悄悄跑过的老鼠。
“好老虫。”阮卿说,“今晚你我就当一宿的邻居吧。”说完,他便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阖了眼皮。
夜间起了两次添柴,转瞬就到天明。
确保火星都被灭掉后,阮卿走到门外伸着懒腰,眯眼看东边刚刚冒头的太阳,光芒自东际缓缓渡来,此时他头上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
他深吸口气,扬天长啸,声音随着风声传向好远。
一声毕,通身舒畅。他神情欢愉的回身,冲门内板板正正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板,说道,“江湖路远,感谢先辈收留一夜,日后有缘再见。”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此去漆县城,无论能否找到生计,他已无再回来的打算。先不说这一趟就要一天的时间。在这十几日他还能撑住不饮食,时间长了可不成。何况空待在这,虚度年华,非他意愿。他还年轻,满腹才华,可不是荒废于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