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从容抬步,刚一脚出了屋,一股掺杂着细沙的大风扑面刮来。哗啦啦的,恨不得一下把人刮翻。

他立马痛苦的皱起了脸。片刻后那风停下,他“呸”了一口,把些许嘴里的沙子吐了出来。

得了,白捏的清洁诀,这回头发上也落了层灰。不过阮卿不打算继续在这方面纠结。他本来就是个不大注重仪容的人,生性散漫。

出了屋子两步,左右视野放开,只见四下茫茫一片,远处连绵山脉,层层叠嶂,依次推远,如巨龙匍匐,线条流畅优美。天似穹庐,笼盖四野,陆地苍茫辽阔,好一处高原。比南方的群山环抱道路崎岖给人的感觉更加开阔,让人心胸宽广。

他回身,这才看清这个祠庙的全貌。

外墙已经斑驳不堪,大片大片的墙皮掉落,露出里面被风化的板砖。

庙牌已经掉了下来,被竖倚在一旁石碑上。字迹模糊,很难分辨。

阮卿定眼仔细瞧了片刻,这是由木头制作,上面的字早就掉了个干净。于是他伸手将庙牌拨开,露出后面的石碑。

石碑也已被风吹日晒雪埋雨淋磨损的不轻。

阮卿在残存的字迹里才依稀辨出‘马’‘扶’‘波’‘陇’‘乌’等字样。

马扶波……这是西北。马援功勋卓著,又是扶风郡人氏,累官至扶波将军,想来供奉的应该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