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对方的印象还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大家还都在禅院家,住在或宽敞或狭隘的院子里。远望之镜是个虽然稀奇,但又没那么稀奇的名号——毕竟当时的所有人都认为她将受制于禅院家,为他们效忠终生。

……竟然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突然萌生了想要再见一面的想法,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可以去拜访一下甚尔君。如今的自己也已经步入了二字开头的年龄,成年意味着可以自由饮酒,获得驾驶执照,具备投票和选举的权利,出入柏青哥店铺和赌场。

但这些都毫无吸引力,法律对于咒术师的限制实在太过单薄,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职业对于这点浅薄的刺激也提不起多大兴趣。

他更关注的是另一件事,那个已经尘封多年的预言,被禅院家所有人讳莫如深的命运。

当然,也不是有多担心自己会死,咒术师的死亡都是概率问题,说不定哪天就会遇到危险的咒灵而一命呜呼。他只是想获得一个证明——自己的这些年确实发生了变化,比“一直留在禅院家”的那个选择有所寸进。

……结果任务完成后匆匆忙忙赶到东京,就看到这两个人在家里互相给对方剪头发,显得格外居家。

甚尔的脖子上系着一整块大浴巾,背后用夹子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对着落地镜任由另一个人在他的头上上下其手。阿镜的头发比在禅院家的时候留得稍微长了一点,估计等一会儿也会轮换过来被剪掉,还维持着那种当初在禅院家时的那种粗糙造型。

“要换个新发型吗?可以把耳朵后面再剪掉一点。”

“随你。”

“我记得之前美久的杂志上有讲最近流行什么……”

“看你自己的喜好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