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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叠半的和室里,小方桌上放着写了一半的作业。抽屉里是成打的黄表纸,甚尔手里握着一把薄薄的裁纸刀,在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发号施令之下,将大片的纸张裁切成适合撰写符篆的小片。

“「未来」这个词,有很多种表达方式。”

生病都堵不住她的嘴,就着嚓嚓的裁纸声,阿镜闭着眼睛说道:“明日,后天,今后,将来,长远以来,遥远未来。”[1]

“是是,知道你能预知未来了巫女大人。”

甚尔剥了一点橘子,看着黑猫抖了抖鼻子退避三舍:“要吃吗?”

“要吃!”

对方立即响应,伸手去够橘子:“甚尔也变了呢,明明以前连杯水都不愿意给我。”

“……那个时候根本没想过能像现在这样交谈。”

“怎么会?我很擅长聊天啦。”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怎样?”

阿镜等待了几秒钟,没有等来回复,于是睁开眼睛,看向不远处,仍旧在进行着裁纸工作的禅院甚尔:“那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