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疲惫而一直昏天黑地地沉睡着,破碎凌乱的梦境里,唯独覆盖右手的温度是唯一的真实,紧紧牵系着我的意识。
漫长沉眠过去,侧身蜷缩在被子里的我恍恍惚惚苏醒,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正牵着我右手、坐在床边处理公务的治君。
这姿势想必十分难受,可交叠双腿、只用一只手在临时支起的移动书桌上写写画画的治君一点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不知坐在床沿守了多久的他腰背依旧是挺直的,黑外套和红围巾不见了,他挽着袖子,只穿着贴身的衬衣和西装马甲,白色绷带从衬衣袖口及领口延伸出来,包裹住手臂和脖颈。
我微微动了动手指,回握住他。
治君笔一顿,低眸看我,几不可察地松懈下去。
“好点了吗?”他语气温和。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我晃了晃神,抿出浅浅的微笑:“嗯。”
我被扶着坐起身,视线跟着他转来转去,看他端了水来又在床上支起小桌子,将米粥和配菜一一摆好。
“你……”润过喉咙,我放下玻璃杯,张嘴要问什么。
没等我说出口,治君自然而然地接话:“晚餐我已经吃过了。”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倏地失笑。
“表现不错,要继续保持啊。”我歪倒在靠枕上,一面笑一面清清嗓子尽力保持严肃,“太宰治小朋友。”
意外地睁大了眼眸的治君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