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盯着他。
“她是由十八岁的你的一部分意识,混合其他……精神碎片形成的。”男人含混略去了几个字,“性格有些偏激,但很依赖你。”
依赖?不太看得出来。不过,因此才说是“我们”吧,某种意义上是一个人……
我点头,问到引起他们争执的那句话:“‘沉尸’……是什么意思?爸爸怎么样了?”
男人默然,有一会才缓缓开口。
“你的双亲,已经离世七年了。发生了很多事……”
“不是自然死亡吧。”真奇怪,我的声音非常平静。
回应顿了顿:“迫于威胁,自杀——不过仇人已经被你亲手解决了。”
“我明白了。”
“……寻光?”男人小心观察着我,大概生怕我嚎啕大哭。
但我反而对他笑了笑,抓抓头发:“不会哭的。毕竟我没什么实感嘛!完全不记得这些事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如果现在回家,就能看到忙着做饭的爸爸,和在客厅写资料的妈妈。没由来的有这种错觉,因为我昨晚睡前才和他们互道了晚安——
果然很奇怪啊,本该一眼望到头的平凡人生,到底是怎样走到今天的呢?
“我不记得了。全部。”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情不自禁攥紧了它们。
“那几年都是不好的事,”男人更加放柔了语气,安慰我,“难得忘记,不用急着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