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一手插着腰,站在绷带旁抱怨:“这家伙想用绷带上吊,不知道怎么把它固定在了风扇上,就算踩着凳子也解不开!”
这一层的层高比起寻常建筑更高,是护士小姐站上凳子伸直手还碰不到风扇叶片的高度,这种情况下,想解开做过特殊固定的绷带显然不行。
看守员抬头打量一会,叹气,扶正凳子接过了解绷带的任务。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不停咳嗽,但护士小姐和看守员都没有看他,我四处张望一圈,在病房一角找到了饮水机。
我端着纸杯走回床边,半蹲下来,把杯子递出去。
“那个,你好?”我声音紧绷,社交障碍带来的压力让我攥紧了档案袋,好像它是面盾牌一样,“我、我是新上任的辅导员……”
青年一只眼睛被绷带缠住,遮掩在发丝间,另一只鸢色的眼睛看向了我。
我屏住呼吸。
他身上有种无形的气场,即使现在收敛着,我仍然像站在了猫面前的老鼠一样,战战兢兢起来。
打量片刻,他接过我手上的纸杯一饮而尽,将空杯还回时露出了笑容:“辅导员小姐的工作是什么呢?”
那并不是感到喜悦而露出的笑容,他只是单纯做出了“笑”这个表情而已。
天生的敏锐直觉这样提醒我,我霎时更紧张了,盯着他苍白的脸颊努力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