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迦抓了个橘子,跟着他走上阳台,恰好一股海风袭来,卷着袅袅烟雾扑面,宇迦咳几声,甚尔立刻掐掉了手里的烟火。

“我没事,来透透气。”宇迦摆手,示意甚尔随意,“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眼神很有气势嘛甚尔。”

“怎么可能忘。”甚尔哼了声,但却一直没有点燃烟头,双臂随意搭在围栏上,垂眼瞧着青年,良久,微哑的声音问“还会生病吗?”

“都治好了,我现在的身体很健康。”宇迦拍拍自己的胸口,那颗新的心脏十分活跃,神眷加成后,他以后怕是感冒都难,更别说得大病了,只会健康得活到老。

“是么。”甚尔把熄灭的烟叼在口中,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随手甩给宇迦。

宇迦抬手接住,只听甚尔道:“虽然那小子总是指责我乱花钱……其实花的都是小数目,大数额全存在这了。”

卡面是国外的账号,甚尔这些年经常做任务出国,想必是那时候办理的。

“怎么不告诉惠?”宇迦好奇,顺便回头看看,只见惠正在厨房的冰箱里翻找食材,似乎是在考虑,晚上做什么吃比较方便。

甚尔睨着他,说话时,口中的烟上下轻晃着:“他不会接受吧,这笔存款的初衷是万一发生什么,留给他看病用的。”

“啊……”

宇迦开始还不理解,忽然就想到,小惠曾经说的,母亲是生病离世的。

“渚也好,你也好,都是病故,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性的,总而言之,先备一份以防万一吧。”甚尔轻描淡写说着,他背光站着,脸上的表情被光影切割得晦暗不明。

人生漫漫的旅途,终点都是寂静的死亡。

甚尔经历两回了,第一次参加禅院羽化的葬礼,前往礼堂那条长长的走廊在他眼中成了没有尽头的旋涡,扭曲的中央是迷离的未知和茫然不安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