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后面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下,宿傩瞥了眼肩膀上的人,见对方煞有介事地合十手掌对着佛像拜了拜。
没料到对方还信这个,于是,宿傩干脆攀上佛塔的二层,这一层是镂空的悬梯,没有任何佛像,但可以看到大厅中的一切。
“那个是谁?”宇迦贴近宿傩耳边,把声音压得极低。
“法皇。”鬼神言简意赅,见对方的手还捏在自己后颈上,一时回忆起昨晚那种挠在自己发间的,软软的触感。
法皇……哇哦,又是历史书上的名人。
宇迦看着对方在那念了一会经,而后,有个术师模样的人走进大厅,朗声道:“殿下,你找我吗?”
诵读的老者停下了摇铃,回首道:“绢索啊,祭坛准备好了吗?”
“嗯,谨遵您的吩咐。” 羂索半长的头发在后脑随意扎了个丸子头,他双手拢在衣袖中,干净的面庞令宇迦想起了一个熟悉的阴阳师,贺茂信光。
这个羂索难道就是贺茂的表兄,也就是家茂的咒术师?
放下摇铃,法皇凝视着如来低垂的慈目,这凝视的角度恰好也是看着宇迦他们所在的二层,小家主有点紧张地拍了拍宿傩,低语:“他不会看到我们了吧?”
两面宿傩有点心猿意马,直接握住那只扰人的手,不准他再软软地戳自己。
由于握刀,小家主的手掌中有些刀茧,不过指尖保护地较为完好,禅院的近侍有很好地照顾着自己的家主,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光滑。
法皇在不大的佛塔空地上,向四方行走七步,继而右手指天,左手垂地,口中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