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生?
有趣,您今儿是过来同我“告白”来了?
贾模摇头,“唉!我在皇后那里,早已是言不用、计不从!眼见国事如此,却无可如何,真正忧心如焚!”
何天感觉,贾模并不是在惺惺作态——没有必要嘛!
既如此,其心态,何天便隐约摸到些了——
贾思范毕竟是诸贾、诸郭中最有见识的一个,晓得皇后如此倒行逆施,终有招致强烈反弹的一日,到时候,他作为贾、郭集团最重要的成员之一,绝不能免祸,因此,“忧心如焚”,以致病骨支离。
“云鹤,”贾模出以极恳切的口吻,“你的智慧谋略,我一向佩服!皇后对你,也有恩义!难道,你就忍心见她?……你必有挽天倾之奇计!望不吝教我!”
说罢,起身,长揖到地。
何天只好也爬起来,对揖还礼。
心说,您原来为这个来的呀?“挽天倾”?您还真看得起我呢。
重新落座之后,沉吟半响,何天终于开口,“太子已废,储君之位,不可久悬,请教,新的储君,预定了哪一位呀?”
若贾模说“俺不晓得”,那就是不肯以诚相见,啥也不必再说下去了。
贾模咬咬牙,“清河王世子覃。”
何天笑一笑,“刚刚出生,尚未期岁,对吧?”
贾模苦笑,“对。”
“而且,清河王的脾性,出了名的懦弱内向,身子骨儿还不好,将来,绝不能以‘皇父’的身份干政,对吧?”
“……对。”
清河王,还记得吗?就是被骗去同荣晦一起诱卫瓘出门的那位,他的“身子骨儿”,就是那一次被吓坏的。
“思范,你问我有什么‘奇计’——‘奇计’没有,不过,建议,倒是有一条。”
“请说!请说!”
何天一字一顿,“以淮南王允为皇太弟。”
贾模的目光,霍的一跳!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何天说道,“皇后废太子,最重要的原因,是双方恶感已深,无以化解,太子登基之后,是否报复贾、郭,神仙也打不了保证,因此,为自全计,必废太子——这是一个死结,谁也解不开,所以,就不必费心去解了。”
“淮南王和皇后,叔嫂之间,关系一向不错,再者说了,皇后既立他为储君,多少也要心怀感激,因此,他登基之后,贾、郭必可以‘自全’。”
“同时,废太子也得以‘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