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李秀对王氏低头,可能被天下人目为,李毅背叛了故去的主君!
一念及此,李秀光洁的额头上见汗了!
对何天,她终于心悦诚服,定定神,一揖,“我粗疏了!何侯提点,感激不尽!”
何侯微笑,“此事是淑娴娘子事,也是何某事,你我之间,何分彼此?以后,‘感激’什么的,就不要再说了!”
李秀不由尴尬,将何天扯进这件事情,本是抱歉的,可是,啥叫“你我之间、何分彼此”?说的好像谁同你是一家人似的?
却不能反驳,只好不说话了。
“还有,”何天笑一笑,“我虽然蓄了须,年纪嘛,大约比淑娴娘子大不了两岁,你我本是同龄人,今后,还是表字相称罢!”
“同龄人”?很别致的说法呢。
李秀迟疑片刻,终于,“既如此——云鹤先生!”
到底还是加了“先生”二字。
何天笑,“淑娴娘子!”
李秀亦不由一笑。
“好了,”何天说道,“淑娴娘子似乎还有约?我就不再耽搁你的辰光了!这个酒,咱们且喝到这里罢!”
李秀脸上一红,此人眼光,竟如此犀利?
不由就想分说两句,“呃……我约的是我师傅——教我击剑的师傅!犍为一别,已经一年多了,此番入京,恰好丈人也在京师,于是,便约了在金市一见。”
丈人?介么说,是个白胡子老头儿?如是,俺就放心啦。
“哦?原来前辈也在京师?那真是有缘了!改日,淑娴娘子一定要替我引见,我好请益。”
这叫“打蛇随棍上”或曰“顺杆儿爬”,本来,李秀根本没有啥“引见”的念头,心说,那是教我击剑的师傅,不是叫我经书的师傅!“请益”?“请益”个啥?你会击剑吗?
在势却无法拒绝,只好先敷衍着,“呃……好吧……”
“还有,今天这件事,自然是要禀知尊君的,不过,请他暂时不必有什么举动,一切听我的消息。”
“是!”
出金市东口,一上车,何天便道,“进宫!”
御者一怔——家主可是一整年没进过宫了呢!
还有,您就这身打扮进宫?不着朝服、不戴武冠、不簮金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