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淡淡一笑,“醒?”
“是!”阿舞紧盯着他,“有了杀荣晦、露表上书这两件事,皇后,再不可能将你当作亲信了,同时,我想,你也不想再做皇后的亲信了——”
嘿。
原本彼此心照,您呢,实诚,将窗户纸都挑破了!
“不过,”阿舞继续,“你对皇后,还有用处……大用处!所以……”
她略作沉吟,正在斟酌下面的用词,何天已微笑接口,“所以,暂时容忍,虚与委蛇,再榨一榨他的‘用处’!待到榨干了,没‘用处’了,便……十七、八块?
阿舞冷冷的,“那倒不至于!皇后心胸虽不宽广,却是念旧的人!就算你被‘榨干了’,以侯就第,以富贵闲人终一生,还是没问题的!”
“念旧”的同义词,是不是“记仇”?
何天笑,“那我还‘醒’啥呀?且逍遥!且高乐!”
阿舞不理他,“可是,就怕你继续同她作对!她最恨的……就是自己的亲信背叛她!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你可就……真就十七、八块了!”
何天笑着叹气,“唉!什么叫‘继续同她作对’?我又何时曾‘同她作对’?不论是救故皇太后,还是杀荣晦、露表上书,其实,都是为她好呀!”
“啪”一声,阿舞击案!
“何天!”伊人厉声喝道,“我替你挨了那样一顿鞭子!再过来推心置腹同你说话!你却在这里同我虚头八脑!你个王八蛋!我日你阿母的!”
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了。
何天的脸,微微涨红了。半响,欠一欠身,“对不起!”
阿舞咬牙,“待你‘十七、八块’了,才是真他阿母的对不起我呢!”
顿一顿,“你真别太自鸣得意!不是没人想将你砍成十七、八块的!那个郭彰,反复撺掇皇后,说你跋扈不可制,不尽早除掉,必为后患!你别指望着皇后永远不受蛊惑!”
何天默然片刻,“对不起……你说罢!我听你的!”
阿舞瞪着他,“还有,是不是‘作对’,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也别再搬你那些大道理了——管屁用?”
透口气,“你是否继续同她作对,也不是我管的来的!我只是叫你想清楚——”
再透一口气,“你自己,或许不在乎‘十七、八块’,可是,你那两个小狐媚子呢?好,不过两个侍婢,死不足惜!那,你的握瑜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