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皇后还是不见,他就硬闯撷芳阁!
私仇不能凌驾于公义!
抛弃“存亡继绝”这个中国政治最高贵的传统——
你们不晓得,此恶例一开,将有什么结果?!
你们不晓得南朝的宋、齐、梁、陈是怎样过来的!
你们不晓得唐朝藩镇是怎样过来的!
你们不晓得五代是怎样过来的!
你们不晓得,那种刻骨的恐惧,是如何镌入了赵宋的基因里!
这一次,撷芳阁前挡住何天的,是阿舞。
“阿天,你跟我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何天不动。
“是关于皇后和庞氏过往的——你放心,就算‘付廷尉行刑’,也不是今天的事。”
何天挪脚了。
二人来到撷芳阁下一偏室中。
对坐。
阿舞开口,“那是废太子妃风声最紧的时候——”
“那些天,皇太后——嗯,那时皇太后还是皇后,皇后还是太子妃——几乎每天都会把皇后从东宫叫到昭阳殿……开教训。”
“每一次,说的都是大道理,疾言厉色,不是阿家和新妇唠家常的模样。”
“我现在回想起来,皇太后或者真是为皇后好,可是,皇后自己,一定不是这样认为。”
“你大约也能理解——天天被人狗血淋头的训,还不敢辩解,不敢回口,以皇后那个脾性——”
说到这里,阿舞摇一摇头,轻轻叹一口气。
“有一次,刚刚好遇上庞氏——嗯,那时还是高都君——过来看望女儿,皇太后母女俩在里头,皇后在外头,立候。”
“这一候,就候了大半个时辰。”
“高都君出门的时候,刚好和皇后打照面——”
“我已经想不起她俩说了什么,总之是高都君先开口,皇后回口,然后,只听‘啪’一声大响,高都君给了皇后一个大大的耳光!”
what?!
何天瞠目结舌。
“现场除了皇后和高都君,有我,陪高都君出门的陶韬,以及两个宦者。”
“那两个宦者——很快就不晓得去了哪里,反正,再也没有他俩的消息了。”
“这一次,我叫人翻查弘训宫文档,该问的人也都问了,还是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