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不识!”
皇后皱眉不语。
郭彰轻咳一声,“云鹤,你还年轻,有些事怕还不熟悉,眼下,二杨同杨骏,确貌似‘并非一路’,但那不过是他们狗咬狗罢了!”
“早年,‘三杨’并称,专擅朝政,那个气焰,还得了?”
“君言甚是!眼下,贾、杨为敌;早年,贾、杨为友!皇后之为太子妃也,为先帝误会,荀勖、冯紞、杨珧及充华赵粲共营救之,曰:‘贾妃年少,长自当差。’——皇后由是得以安位!”
郭彰被怼的面红耳赤,皇后脸上也下不来了!
何天如是说,简直是在指责贾、郭忘恩负义了!
贾谧不安,“云鹤!……”
何天若冷静下来,一定也会为自己的语气不安,并且感到奇怪——
我同二杨,无恩无怨,连面也没见过,二杨也不以德行著名,我何以用如此激烈的言辞为他俩辩解?
何天没搭理贾谧,继续恳切陈词:
“殿下!杨济武艺出众,其实可为国爪牙——当年河西鲜乱之平,他在后方对文鸯、马隆的支持,至关重要!族之,太可惜了!臣为国惜才耳!”
“至于杨珧——”
“初,世祖武皇帝聘当今皇太后为皇后,杨珧即表曰,‘历观古今,一族二后,未尝以全,而受覆宗之祸。乞以表事藏之宗庙,若如臣之言,得以免祸。’武皇帝从之。”
“臣请开石函察视!”
石函即石匣,杨珧的表章,装在一石匣中,“藏之宗庙”。
“另,当年,钟会谋反而罪不及其兄钟毓,臣请依钟毓例为二杨申理!”
皇后、郭彰脸色都很难看,却不晓得该怎样驳他?
贾模开口了,“云鹤,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杨骏跋扈,开罪的人太多了!朝臣眼中,不论三杨有什么矛盾,总是一体——”
略一顿,“大杨倒了,二杨、三杨犹在位,叫朝臣们如何放心的下?又如何示天下以更始之意?”
这番话,比郭彰高明多了,以此可见,贾模、郭彰根本不是一个水准的人物,不过,亦非不可驳。
何天刚想说话,皇后已冷笑一声:
“这个‘意’,那个‘意’,我看,你的‘意’,还在你的皇太后身上!你是怕族了二杨,最终牵扯到你的皇太后罢?”
何天怔住了——
难道,自己惶急,真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