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佟国维背着手在厅堂里面转来转去,本来鄂伦岱一口咬定是索额图,这一会儿也有些怀疑了。
“难不成真的有人因为银子害娘娘?”
法海说话的时候饱含深意,“可不是嘛,财帛动人心,如果要是有人不那么张扬,也不会有现在这事儿?”
鄂伦岱听这意思是法海觉得自己太张扬了,招来了祸害。“小奴才,你把这事说清楚,到底是谁张扬了?别往爷头上扣屎盆子。”
“还需要我把你做的事一点一点给你挑明了吗?大家明面上有多少家当都是清楚的,你说你们家如今一天花出去多少银子?你给你额娘找了那么多戏子天天在家里面唱大戏,打赏的时候用大箩筐抬铜板,就图你额娘赏的高兴。你媳妇儿出去之后一掷千金,你儿子骑的高头大马,马鞍上就坠满了宝石,更别提你闺女了,每次出去跟人家女孩儿聚在一起,恨不得能把所有的珠宝挂身上,还需要我说吗?”
佟国维转身过来,“有这事儿?”
鄂伦岱猛然发现自己家确实太高调了,“这败家娘们!”
法海这么多年终于有一次能压制住鄂伦岱的嚣张气焰了,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你们家就怕别人不知道背地里一年最少有三十万两银子的进账。鄂伦岱,兄弟们都在这边儿装穷,就你那边张扬。”
法海是最会装的那个,人家的老仆人天天下午去买菜,因为下午的菜不新鲜还便宜,这么多年也没有增加几个奴仆,他媳妇儿还偶尔跟着干针线活。
听说江南的夸岱也挺能装的,人家一年到头就那几件衣服,能看得出来不鲜亮,但是干干净净的。一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夸岱能给人家吐一车子的苦水,什么“每次回京城都要孝敬,平时不节省点不行呀!”“家里小子慢慢长大了,要给他们攒老婆本。”
狗屁,这一次他让他媳妇舍银子,要按他在信上说的那些,一天最少一万两白银就这么流出去了,什么在庙里面许愿点长明灯添香油,还不止一座寺庙,夸岱那小子在信上说他媳妇儿带着家人,三天之内在六十八座佛寺里面点了灯添了香油!什么让江南百姓在佛前替娘娘祈福,凡是来的一人一碗大米粥,多少人为了省一口吃的,全家老少跑过去糊弄他,更别提那些乞丐流民了。
可见夸岱这小子的家底儿也不薄,更何况娘娘比较偏爱夸岱,又觉得他背井离乡在江南做官太辛苦,额外又贴补他了一番。
鄂伦岱扭头看了看两个堂弟,叶克书兄弟俩搬出去了不假,人家装作啃老的模样,虽然不至于下午去买菜,但是吃的粮食都是从这里拉走的。
这么说转了一圈就自己是个二百五!
佟国维冷哼了一声,家里面这些银子怎么来的?当然是娘娘手里面经手的银子太多,佟家稍微跟着掺合了一下就能有一年二三十万两银子的收入。这笔银子已经是巨款了,不少了,权力有了银子有了,整个佟家别管大宗小宗,前后几条街上百户人家日子过得富足安乐。
说不定真的像法海说的那样,家里面的银子太多,招来了人家觊觎。
“这件事咱们要从长计议,这些天你们兄弟别老在家里面窝着,也出去走走,打听打听京中谁家急着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