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野先生放下画,开口道:“孟小先生的画作别具一格,细致入微,可见内心也是个极柔和之人。”
“不错,她见解独到,往往超脱于世俗之外。”对于好友的才华,季初阳向来是不吝溢美之词的。
奇野先生更和蔼了:“能和如此之人成为好友,相比公主也是个极度包容和善之人。”
冷不防被夸,季初阳有些不自然,道:“先生夸赞,晚辈不敢当。”
奇野先生道:“公主敢当得很,老朽虽已不问世事,但有些消息也能随风入耳。听闻公主这些年每到一处,都能善待百姓,轻徭薄赋,才得以被百姓所拥护支持,公主这般年轻,能做到如此,已经时非常难得了。”
季初阳斟酌道:“我虽身负家仇不得已而起事,但若只顾自己的私仇却不能为民请命、为国除贼,又怎敢立于这茫茫世间?”
奇野先生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微笑道:“公主虽为女儿身,但志向胸襟,虽七尺男儿尚不可及,只是老朽尚有一问,公主口中的的仇家是谁?国贼又是何人?”
季初阳微笑道:“晚辈在南域区区微行尚能入了先生的耳,国贼为祸多年,先生怎会不知?”
奇野先生一愣,继而笑起来,季初阳也笑了。
奇野先生止住笑,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公主此番作为,意在杀贼而不在灭君?”
此话问的很委婉,也很巧妙,季初阳扶了扶额,不答反道:“先生此来,想必有话要说,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