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殷切希望士兵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然而事与愿违,士兵硬着头皮道:“将军,据这几日的消息,列蒙在从吴夏荆堂出发时,就只带了五万余人……”
年大成脸色已经来回变换数次,愤怒、震惊,后来,甚至有一丝惊惧——带五万人穿越两国千里,破数关,竟能做到几乎无伤亡,这样的军队,真的存在吗?
散庭鹤在一旁出声道:“那列蒙是列烈之子,如今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怎得就如此厉害了?”
回神过后,年大成当即返回府中,吩咐侍官整军,他自己则披上战甲,就要往外走,年夫人和年人辛见状也不敢多言,散庭鹤道:“姑父,我跟你一起去!”
“谁都不许去!” 年大成道。
散庭鹤还要坚持,年大成摆手道:“不必担忧,老夫戎马一生,手底下各个精兵强将,难不成还怕他区区五万人和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那报信士兵又上前道:“将军稍安勿躁,列蒙只是带五万人打头阵,三日前,列烈已经亲自带着三十万大军越过边境,向越城而来!”
年大成穿战甲的动作一顿,继而道:“来得正好,我到要去问问这个老贼,此番意欲何为!”
在建章的诸将领也听到了消息,这会儿都聚集在了年府,个个义愤填膺,只等着年大成一声令下,支援越城去。
只有方雷柏侯却异常冷静,他又将那士兵问了一遍话,对年大成道:“将军,属下认为,此事不妨从长计议。”
方雷柏侯是东越年轻一辈将领中的佼佼者,年大成素来对他另眼相看,此时听他有不同的想法,便示意他继续讲。
方雷柏侯道:“原先咱们还疑惑为何不见丰京前来问罪,现在看来,他们打的确实这个主意。”
年大成坐下来问:“怎么讲?”
方雷道:“季初阳盘踞南域,大昌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北边又出了吴夏和咱们的事,大昌并不是想听之任之,只是近年连损大将,已无人堪当大任!别说大昌朝廷同时以一敌三,就算单独对上其中一个,都难有必胜把握,所以,前不久才从西疆将信武侯韩征调往南域对付季初阳,但同时,却又不得不防着东越和吴夏,那么怎么样才能让我们同时无暇西顾呢?唯有让我们互相打起来!”
年大成听着,像是入定了一般,平日里的大好河山、国泰民安,转眼间,却已想见山河破碎、战火纷飞……
乱了,这下,天下真的乱了!只怕是也没有人会相信,唯有东越,是这场乱局中最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