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忙解释:“她不是我的主子!将军有所不知,我的主人乃是大昌司天监胡与修大人!”
韩征想了想,狐疑地看着他:“我听说过这个人……那你怎么又跟了季初阳,难道也是背弃旧主?”
胡礼直起身,道:“我主人被季初阳要挟,不得已帮她和当时在皇宫里的季宾传递消息……没想到季宾丧心病狂,竟干出弑君的逆行来,当时我主人察觉到他二人的贼心,想要进宫护驾,却不料被季宾一齐杀害……我之所以待在季初阳身边,就是要有朝一日,为主人报仇!”
说到最后,更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商觉瞪大眼睛看着他,又惊又怒,指着他骂道:“胡礼!你这个小人,公主何曾亏待过你?二王子也断不是那贪图皇权谋逆之人,你……你竟然恩将仇报……”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将军为小人做主!”边说边向韩征叩头。
商觉气结,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韩征观察着二人神情,道:“你说的我会去找人核实,别忘了你的任务,别耍什么花招!”
胡礼一边擦泪一边点头。
商觉和胡礼被安排在同一个营帐里住,商觉化气愤为力量,一步一坑地向营帐走去,胡礼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跟着。
眼见商觉掀开营帐走进去,胡礼刚到跟前,就从里面伸出来一只脚将他踹飞出来,许是用了八九成力气,胡礼被踹出老远……
他瞥了两眼站在不远看笑话的士兵,顺了顺气,揉着胸口站起来,重新走到营帐前,确认无危险才探头探脑地走进去。
商觉已经背对着门口,和衣躺下了。
胡礼挪过去看着他叹气道:“怎么这么大气性呢?”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只见商觉忽地从榻上弹起来,虎视着胡礼,胡礼忙向后退去。
但商觉没动手,眼圈却红了:“老国主临死前和父亲拼着最后的力气,让楼将军把我带出来,越国主英明神武,为保护小乐被迫起兵,最后死于非命,初阳公主,一个女儿家在这危难之中拼命撑着,你以为那都是一己私欲吗?季家的恩情我虽死不能报万一,你别做梦了,若想卖主求荣另谋高就,别在我身上打主意!
胡礼动容了,他想起了胡与修,自己从小生于街头匪窝,一身流氓习气,本想着就这样偷鸡摸狗、浑浑噩噩过一生,谁知却遇上了胡与修,那是他这一生打定主意想要用一生去报答的人。
将心比心,能理解商觉此刻的心情,但这样的世道,光有忠心怎么够?
他走近商觉,轻声道:“将军,我佩服你的忠烈,但你也看得到,我们是无法逃出韩征的手掌心的。“
商觉怒视他:“逃不出又能怎样,我死也不会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