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武侯韩征,在大昌朝中根基深厚,虽终年在外,但说起他,李引都要靠后,若他南下……
季初阳问:“那东去的呢?攻打列烈,不可能只派了一路人吧?”
李应蹙眉道:“这也是我此前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但就在方才,我突然明白了,公主想,他们只着人去请了韩征,而现下三面环敌,韩征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这说明什么?说明韩征只能择一攻打,那其他的两边呢?”
季初阳双手相扣,大拇指相互摸索着,想得入神,喃喃道:“大昌想要集中精力对付一方,要想其他两方无暇西顾,最好的办法就是……”
她抬眼看着李应道:“让他们打起来?”
李应欣慰点头,道:“我想,很可能那路西去的人马带着大昌的某种允诺,去和吴夏讲和了!”
季初阳蹙眉:“……这么说来,韩征是被请回来对付咱们的?”
李应点头:“韩征经验老道有手段毒辣,其麾下猛将众多,是个劲敌,所以,公主千万不要再做他想,咱们需集中力量应对即将到来的恶战!”
季初阳更惆怅了,叹气问道:“以你所见,我军中何人堪与韩征一战?”随机她自己摇头道:“怕是无人,先前还有商选将军,有父王、有大哥……”
李应道:“近数十年西疆胡人不敢越边境一步,韩征的威信和功劳可以想见……不过也不能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我看,我军中能力出众者不少,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楼牧、杨上虞、年轻的商觉、易千金都是可用之人。”
季初阳有些诧异:“你觉得易千金也是将帅之才?”
李应笑道:“公主可以做千军统帅,那易千金怎么就不能是个将才?我倒是觉得,这个人的眼界、才能皆不输男儿,听闻她当上静安守将以来,治军很有一套。”
季初阳信心略足,道:“既然这样,就劳烦军师你对这些人重点培养提点,怕是假不了多少时日就得派上用场了……”
李应不确定道:“军师?”
季初阳笑道:“怎么,你不满意?你来,不只是想做个默默无闻的献计之人,如今我将最重要的位置拱手相送,不知可得欢心?”
最后一句她脱口而出,脸慢慢热起来。
但李应毫无察觉她的变化,只是郑重跪地道:“当竭尽全力,定不负公主所托!”
……
夜里,季初阳由灵歌伺候着洗漱完,歪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这两日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怀念起以前来。
那时的自己,对未来的日子虽然不甚期待,但也不用恐惧,最多怨父王母后对自己疏忽,但也无甚要紧……
她想,如果没有这些事,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极有可能按照父王的意愿,和散庭鹤成亲,过着外人羡慕的富贵日子。
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