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者凤目高鼻,贵气十足,另一位皂袍的则更是剑眉入鬓,星目含情,鼻如悬胆撑五官,口似丹阳含一线,容色世间少有……
相比于隔壁的风卷残云,这边两位只是要了壶茶,轻酌细品,一派闲适自在。
“南域的消息想必这两日就能到丰京了,但愿散丞相能争取一点时间……”青衣男子抿了一口茶道。
“……那又如何?跟你说了别跟我说这些,明知我不感兴趣!”皂衣男子不满道。
“不感兴趣?那为何天下之大,想要隐居养老的清净之地多了去了,夏太子去偏偏选了丰京来落脚?”青衣男子一语道破其心口不一。
此人正是吴夏国前太子夏律千。
只见其干脆拿起桌上茶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口对准壶嘴,似饮酒般将温茶倒入口中。
“这不得有个适应过程么,再说……”余光向旁边看了一眼:“留下并不是因为喜好,是想看看热闹罢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人!”
青衣男子正欲说话,忽然余光瞥见从门口进来一人。因雅间设在二楼,视野也开阔,定睛看去,那男子虽然是寻常打扮,但走姿神情一看就不同一般。他进门先是扫视了一番,锁定夏律千他们隔壁位置凝视一瞬,转身就欲出门。
青衣男子捏了一块桌上的点心就朝正要上前招呼的店家打去。
用了七八分力道,打在店家肩头,那店家吃痛一声惊叫。
店内食客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季初阳扭头一看,正好越过店家和那欲离去的男子来了个对视……
“……快走!”季初阳拉起灵歌,两人掀开窗,不带犹豫就跳了下去——这几日来养成的习惯,到一处先找好逃跑路线。
店家见了忙追上来,嘴里喊着:“客官……还没给钱呢……”
夏律千探出脑袋去:“店家,隔壁的算我头上!”
店家安心离去后,夏律千二人起身,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两帮人你追我赶。
季初阳二人在民巷中被从四处追过来的掌鹿使围在中央,眼看无路可逃,绝境之中,只见灵歌右手一扬,绵绳套索飞出牢牢抓住前方屋顶一角,灵歌一揽季初阳的腰,二人便齐齐荡上了屋顶,顷刻跳出了包围圈。
……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绵绳套索对力道要求极高,这小丫头了不得,我怎么没早点发现呢……”夏律千遗憾,“哗”一声打开一把风骚红扇。
“火灵歌,小乐五指门人。”青衣男子解释道。
“什么地方?”夏律歪头问。
“专门为小乐王室,也就是季家人培养顶级护卫的地方……你是没机会了。”
夏律千撇撇嘴:“常言道,烈主伴刁奴,主子心狠手辣,想必这奴才也不是善茬,还是不招惹的好……”
说话间,下面局面又有了变化——那掌鹿监是下定决心不抓到二人誓不罢休,转眼间又有数十人加入围堵行列,季初阳二人逐渐走投无路。
危机之中,灵歌设法将季初阳护送了出去,自己则越陷越深……
青衣男子靠在窗边略略皱眉。
不想片刻后,季初阳又跑了回来,身后狂追着数条野狗……
那些狗逢人就咬,不消片刻就将掌鹿使们的包围圈冲散……
“天定之人,聪慧、果断,心狠手辣,但也重情重义……”青衣男子欣慰一笑。
“是是是……都是优点,既然如此,还不快去献献殷勤……济王殿下!”夏律千揶揄道。
被叫济王的男子竟从善如流地下楼而去……
夏律千望着其背影无奈摇头:“一边说着天意难违,一边又想破脑袋欲逆天而行,真想不通你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