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主向他们走了两步,却又欲言又止地折返。
那夏律明则一改先前地谦恭,斜眼朝这边看了看,和几名大臣聊着走开了。
“父王……”眼看空荡荡的殿内外除了侍卫只剩下他们二人,季宾忍不住开口。
“不要问,遵从旨意,安心等候!”季沣出言打断他。
为何会如此?季沣心中大概已有猜测。
——对于散其那,他已尽力避嫌了。
他无语望天,大昌历经三百年,四海臣服,靠的不仅是武力镇压。
各属国在边疆稳固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属国国主也从未有过这般待遇……可悲的是,朝臣并非不知道朝廷此举不妥,但无人敢说出来……
大昌的天,怕是真的是要变了!当下季沣只想安稳渡过此一劫,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怎么会这样?”安乐居里,季初阳问前来报信的楼牧:“是何缘由?”
楼牧蹙眉摇头:“臣只能在宫外等,后来打听到,国主和二王子一进去就被责令在殿外等候,未见召见也没说让回来,这都有四个时辰了……”
季初阳心中惊骇,面上却镇定,他们到丰京不过半日一夜,别说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就连行馆的门都没出,除了……
正在这时,掌事来报:“公主,散公子来了……”
季初阳忙迎了出去。
“初阳……”散庭鹤拿下头上的斗笠,一身粗布短衣疾步走来。
“世兄可是为父王的事而来?”季初阳没顾上客套,开门见山问道。
散庭鹤点点头:“祖父听说了宫中之事后,就命我来传话,让你们切勿乱了阵脚——若他们认定季国主犯了事,绝不可能如此不痛不痒罚站了事,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你们昨日到散府来,万福年又不好拿此定罪,便只能这般折辱……”
季初阳气道:“真是可恶又愚蠢,堂堂一国之主,怎么如此随意欺辱!”
“万福年仗着太后践踏朝臣这又不是第一遭,这种事情,他是驾轻就熟……”散庭鹤也恨声道。
“陛下呢?对此听之任之吗?”
“若陛下在朝堂中说得上话,事态何至于此?” 散庭鹤苦笑:“……为今之计,咱们只得等,万福年此举意在给季国主一个下马威,他不敢真拿季国主怎么样的……”
季初阳思索片刻,却缓缓摇头:“不能坐以待毙,若任它发展,还不知万福年又给父王编造出个什么罪名来,不是说他的掌鹿监最擅长编造罪名吗?”
散庭鹤忙问:“你想怎么做?”
季初阳想了想,见散庭鹤面露担忧,心中一暖,柔声道:“散祖父的叮嘱我记住了,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此处不宜久留,你快回去吧……”
散庭鹤放心不下,又不得不离开,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