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显对于赵佗这话,确是让他大感意外,刚于夜宴之上,李显就定下了调论,是继续挛战于虎牢关外,还是调转兵峰而乘着关外九路诸侯无气大伤之时,而平定塞外之乱。
毕竟,塞外之地,除了那已经被大秦所灭的乌恒,大宛二国外,其中比较强大的,尚还有北匈奴国,南匈奴国,以及楼兰国,其它如乌丸,鲜卑,东夷,夜郎,邛乍,南越,东胡龟兹,于真,康居,乌孙,疏勒,夫馀,高句丽,车师,东西羌族,羝人,羯人等,虽皆是撮尔小国,但若不除,以这般儿化外蛮夷之狼性,比及三五八年之后,亦可为中原之大患也。
所以,李显打的主意其实就是要乘此中原诸路诸侯无力之时,而让秦国腾出手来,再次北出塞外,征服塞外之民。
但是他确不知道这赵佗竟然为何会突然有如此一说,所以李显才会大感意外。
然而,对于李显的惊讶,赵佗确是并末有任何惧色,反倒是继续道:“末将本汉州商县人,家有兄弟九人,但至今家中除末将外,只余一么弟。周遭乡里同末将家中者,亦捌,九不离十,家中虽因大王之国策而富足有余,确苦无人嗣矣。国中厌战之辈,比比皆是,往昔乃国势所至,不得不战,而今吾大秦威凌于世,末将肯请大王三思而罢兵休生养息于民,如此不出三年,大王再起刀兵,吾大秦必可强盛于此时百倍不止。”
言罢,却是以头呛地,磕头不止。
“唔。。。”李显双目定定,确是久久而不语。
他毕竟是身居于高堂之上,所见者亦是军中诸将士,平日里只见着诸将士们士气澎湃,战意高昂,只意以为军中之辈皆善战敢战之辈,而咸阳城中百姓,个个富足,更是支持着李显大战。
所以,李显就误以为这大秦之百姓,确是全都支持着他征战的。
然而,此刻,李显才发现,原来他确是错得离谱了,毕竟他常身居于高堂之上,确并不能够去了解那些升斗小民们的思维,而平日里又末曾有谁与他说起这些。
轻叹一口气,李显确是颇有些意兴阑珊。也确实,大秦国,虽然因着李显的以商业贸易为本而富国强民,但是,五年来的连番征战,确亦是使得大秦之国民死伤无数。
虽然还谈不上十室九空,但是正如这赵佗所说那般,一家九子,至如今已经是战死七人矣,如此而来,百姓们又如何能不厌战。
“汝之三人,意以为当如何?”让那赵佗归于一边后,李显确复又问起了白起,王翦,李斯三人。
毕竟,眼前这三人,才是李显乃至于这整个大秦国的真正支柱所在。
略一思索后,那李斯确是当先开口道:“斯意以为赵中郎之言甚善,大王当采纳之,然与民休生养息当行,但征伐塞外楼兰之势亦不可停。”
“如今天下,关东唯剩九路诸侯于世,我大秦独占半壁河山以坐守西南,前有大河相隔于外,侧有虎牢雄关于内,而今又有这虎牢之外一场大胜而大伤诸路诸侯元气,吾大秦自当坐守山河北岸,行那离间挑拔之计,以乱诸侯,尔后,乘此时,尽起马步军,攻伐塞外,灭蛮夷东虏,以去其隐患,保我河山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