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是有这么帮人,在二楼清莲居,刚知会了掌堂的一声,爷你请上楼。”小二一嘴儿麻溜的说着,而一双小细眼,确是不住左顾右盼,打量了四边一周,见都是些熟客,没什么陌生人后,方才假装赔笑的把头往麻爷身边凑了凑轻声道:“楼上八个汉子,一个主儿,麻爷自个儿小心。”
说完也不管麻爷有什么反映,转身又高喝着去招呼别个客人去了。
站在堂外,凝视着二楼那个楼梯口,麻爷足足注视了半盏茶时间后,终于是咬了咬牙,大踏步往那二楼的楼梯口上走去。
莲花居,其实就在二楼的楼梯口处,若是眼神好使些,就这般坐在莲花居的厢房内,一眼也能瞄到一楼的大堂口去。
当麻爷一步步上得这二楼楼梯口时,确见得这莲花居的厢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而里对,满满一桌子的菜,确只坐着一位年青人,边上左右一字儿排开八人,个个虎背熊腰,提着腰刀硬驽。只让人看得一眼,便要手心生汗。
“坐。”见得这位穿着一身青衣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李显朝他轻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既然已经上到这儿来,麻爷倒也不是位无胆之人,一撩下摆,安然坐于胡凳上,取过酒杯,确是连喝三大碗,碗碗见底。
这在道上确是有个规矩,说是当双方两边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是双方又不想死斗的时候,有一方服软,那么就可以在酒桌上连喝上这般三大碗烈酒,从此双方恩怨就可以算是两清了。
而看李显这般样子,麻爷自然是把李显也当成是哪位道上的后辈,如今他麻爷管着个小小的青衣巷,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并不想多惹事非,所以才会这般一来就先行服个软。
只是显然,李显并不知道这些道道。
见得这老汉儿一上来就甩开膀子连着灌了三大碗烈酒,是连眉毛都不皱一下,李显除了对于这老小子的酒量有点佩服之外,其它的,那就扯谈了。
只是如今,这老儿既然如此爽快的出来了,李显就知道,自己该表示些什么。
轻提过酒碗,慢慢满上一整碗酒,然后,把这一碗酒,推至麻爷面前,方才一脸淡然道:“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也不想知道你能干什么,今天之所以约你来,是觉得你这人心地还不错。所以,我没有让你和你的那个什么青帮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喝了这碗酒吧,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和你的人能全都在为我做事。”
很直接,也很霸道。
这一碗酒,就代表着头名状,若喝下去,那么双方就是合作的关系,若不喝,相信,明天的青帮,就会如李显所说,这个青帮,将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凝视着眼前这一碗淡浓如琥珀之色的上等青梁酒,麻爷审视了良久后,方才以眼角视探着看了看一直沉静的坐于他对面的这位青年人。
青年人,年不过十六七,对于麻爷他这么个半百老头子来说,这是个很年轻的年纪,年轻通常就代表着冲动,代表着热血,可是,眼前这位年青人,冲动与热血显然并不在他身上,他的身上,只有着那一份雍容华贵的深沉,那一份沉稳,便是连号称混江湖四五十年的麻爷也是不敢自称能胜得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