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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性爱不是季随云为了发泄欲望,他只是想让宋白别多再想,累了赶快睡一觉。

季随云其实也很混乱茫然,他没有过类似的经验,不明白为什么会失控惶恐到这种地步。

宋白是他从别人手里弄来的,在性上早就不是什么懵懂稚嫩的雏菊了,季随云只打算拿在手里玩几把,两个月满打满算都够了,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很多。

刘思哲跟他的时候是第一次,后来一个制片人通过季随云看上了他,季随云问了刘思哲意见之后把他送了过去,那夜之后刘思哲还是跟他,两人一点都没有改变。

可为什么事情换到宋白身上,怎么就难受了呢?

宋白还是睡着了,季随云把他头上蒙的衬衫拿走,轻轻亲了亲宋白的嘴唇:??"别怕了,没有下次了。”

季随云关上电灯,在黑夜里把宋白紧紧地搂了搂:“乖孩子不要闹,明天我给你买糖吃。”

季随云嘴硬,他不承认后悔,他只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心软,只是那么一点点。

宋白后半夜睡得很不老实,季随云惊醒,摸了摸他的额头,凉涔涔的也没发烧。季随云以为他是做了噩梦,坐起来把宋白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在他后背上拍了拍。

宋白老实了一会,季随云刚有一些放松,宋白猛的咳起来,下一秒吐了季随云--身。

这个姿势让宋白很不舒服,呕吐物从喉管冲上来,呛的他猛的咳嗽,越咳就越呛的厉害。季随云想起宋白喝下去的东西,马上猜到是药物的副作用。他顾不上满身狼藉,半抱着宋白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第40章

景晓燕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大半夜在酒店里真正等医生的人到底是谁,景晓燕是季随云手下办事最周全的跟他最久的助理,她向来是拿钱做事,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想她清清楚楚。但每一次见宋白,景晓燕是真的觉得,季随云为什么一定非这男孩不可呢。

景晓燕知道那是个过分温柔的男孩子,上次见时也是在酒店,他烧到387c,季随云等到自己来了之后头都没回就走了。宋白上午才醒,他看起来是惊惶失措甚至有点暴戾的,但一点点威胁性都没有,像一只被提着耳朵拎起来的兔子,皮毛柔软雪白,扔在谁怀里都只有揉扁捏圆的份儿。

景晓燕还知道他是有喜欢的人的,是九月末跟自己在公司一个小会议室里谈重新更换地板的那位设计师,那位姓陆的设计师很温柔,并不把低落的情绪传染给任何一个人。他跟宋白看起来就很般配,宋白本就应该是他捧在掌心里恃宠而骄的娇宝贝。

可如今宝物落地沾尘,任谁用尽浑身力气也无法消除他心上的裂痕。

宋白吐过之后似乎舒服了很多,他累的厉害,满身狼藉的就在季随云怀里睡熟了。宋白漆黑的长睫毛垂着,在眼下打出一片倦怠的阴影。

季随云轻轻把他放躺在床上,去浴室用热水浸湿了一块浴巾,季随云自己身上还没清理,反而给宋白细细致致地擦干净了。

酒店门铃响起时季随云干脆脱了被弄脏的浴袍,裸着上身去开门。

“季先生,我…”景晓燕还没把这句话说完整,酒店门彻底打开时景晓燕这才看清了季随云,她头一次看到向来衣冠楚楚的季随云竟然会直接这样见人,她罕见地噎了一下,随即镇定自若道:“我把医生接过来了。”

季随云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率先转身进屋。景晓燕眼睛克制不住的落在他肌理漂亮的后背和栩栩如生的纹身上,还有…一些细小密集的抓痕。景晓燕有些脸红,忙移开眼睛不敢多看。

宋白没什么事,医生给他处理了一下口腔的伤口,这时季随云才知道宋白自己咬伤的不仅是舌头,还有口腔内壁,医用灯一照,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季随云心里一凛,直觉般想到的却是,宋白接下来这几天吃东西的话该是多疼。随后才冷着脸想这是他自己活该,自己对自己都能这么下得去手。

“如果再吐了就一定要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毕竟你们用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物的成分我也不清楚,如果是进入血液就麻烦了。”医生摘下听诊器仔细收拾好医疗箱,看季随云的眼神简直像看变态:“…下回领带别绑那么紧,血液循环不畅,时间长了坏死都有可能。”

季随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白的手腕,玉般的冷白肌肤上明晃晃两道青紫殷红的勒痕,是冯正麒绑的。季随云根本没舍得那么重的绑宋白,他抱宋白时那条领带到最后都自动散开了。

季随云没反驳,反倒是景晓燕有点尴尬和担忧。季随云什么性格她也了解了十之七八,他脸上不动声色的时候其实已经在羞恼了,记仇都是轻的,此君子想报仇的话估计连一夜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