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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云坐到床旁的沙发上,招呼他道:“过来。”

宋白抬起头,盯了季随云半天,他的语气很坚定,不带半分怯懦:“这个不行。”

怎么可以呢?他总该留一样干干净净的东西给陆伏成,陆伏成的吻都那么温柔虔诚,他连逼宋白低头都没有过。要是有一天知道他最宝贝的孩子被这么欺负,心该会有多痛。

宋白却不知道,当第一次在强权与暴力的压迫下低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选择权和话语权。所谓的原则底线,在季随云看来无比可笑。

一个人不该在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前太在乎另一个人,否则膝盖就会很容易软,脊梁就会格外容易被敲碎。

宋白后来自动忽略了很多关于痛苦的经历,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很没出息,能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可其实他没有哭,他只是死掉了一部分。

季随云也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没有。宋白的技术太烂了,焦躁地季随云想一脚踹过去。他到底是一个不喜欢动手的人,不轻不重地把宋白挥开了。

“我应该给你留点作业。”

宋白站起来慢腾腾地去洗漱。浴室有新的牙具,他不知道刷了多久,最后吐出来的全是血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