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2月8日,农历正月初一,黎城还算平静,知府衙门除了送一份抵报外,几乎没什么动静。
王德发道:“曹大人,我们在黎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府衙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姓大顺,还是姓大明比黎城更重要,曹大人,你想姓谁?”
曹蕴清道:“大明多难,已是日薄西山,如果没有遇到二位大人前,随波逐流罢了。”
王德发又搬出了黄宗羲的理论道:“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姓之优乐也。”
如果二个月前曹蕴清听到这话,肯定宁死不屈,可现在听起来若有所思了。
王德发继续灌输道:“一家之法,必将被天下之法所取代,天下大事,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国父这句话杀伤力太大,把崇祯4年2甲进士震得全身冒汗了,这不怨曹蕴清,毕竟人家对于忠、孝、廉、义、耻是刻在骨子里的,更是排在第一位的忠。
起先曹蕴清本是想着看笑话的目的,有一点戏弄一下这2个夺权要造反的丘八,一群带兵的,想要治理一个县?经过这2个月来所看到的,听到的,新鲜事层出不穷,从百姓们的脸上就明白是为什么?所以慢慢地变尊重起来了,而这一刻不是尊重了,而是敬重了。
费见深借用顾炎武的学说立马补刀道:“曹大人,大明为何到了如此境地,庙堂之上,党派林立,实乃东林空谈误国,于本清谈之流祸,人人知之,可人人装着不知,熟知今日之清谈,有甚于前代者?昔日清谈谈老庄,今之清谈谈孔孟,未得其精而已遗其粗,未究其本而先辞其末,不习六艺之文,不考百王之典,不宗当代之务,举夫子论学论政之大端一切不问,而曰一贵,曰无言,以明心见性之空言,代修已治人之实学,股肱惰而万事荒,爪牙忙而四国乱,神州荡覆,宗社丘墟,可悲,可叹也!
荡!是震荡,发人深省地震荡,颠覆了所有以前认知,把老庄,孔孟,王明阳骂了一遍,连带着程朱理学一套全成为丘墟了。”
“我说老费啊,你太狠了,换了我是曹知县也受不了。”
“德发啊,太狠的还在后面,不先给点猛药,要是下个月我们把《御河宣言》拿出来,这才叫狠。”
“老费啊,报社的事办的怎样了?我想把这三大儒给招来。”
“你是说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
“是也,哈哈,如果说我们的观念理论曹蕴清接不住,三大儒的思想比曹蕴清之流可要进步多了,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的帮手。”
“可以试试,首先我们把他们还没成理论的东西,先说一说,饶到了痒处后,就让他们去做学说,今天跟曹蕴清的话可以整理刊发出来,编辑找到了吗?”
费见深回道:“找了几个秀才及老童生,先用着,帮着誊稿、修饰,不过我想在没找到合适人选前,把主编给孟小双,毕竟以前他做的就是宣传干事。”
王德发道:“现在衙门里人员开出了一大半,以前人浮于事,一个人做的事三个人做,所以开支也少了许多,有些地方不能省,官仓、牢房,守卫还是用我们自己的人轮岗,不过留下人也不多,现在全部按我们的一套来,以前的三班六房全部改掉,三班没有了,成立一个城管队,六部合拼成一个大办公室,门口设前台,有银有粮,接下去张恒一早就想招兵了,这一次他说要找200人一个连部,褚老批了300人,把张恒一乐的整天不见人影,这样的话加上原来的,勉强成立2个连部,重点还是要思想教育啊,这一点特别关照了程学启。”
费见深道:“由褚老把关放心,营地建设快要完成了,整个营地全用水泥河沙铺好,新造了15个开间的2层楼房,全用砖石结构,楼上东南一色大落地玻璃窗户,楼下是给福利留的位,每天收集起来的东西非常杂,这下子可以分门别类了,还有一大半留给军火用,接下去就是在城里改造一个电影院,就在县学边的孔庙里,把孔庙整理一下,以后也不会有县试这种事了,正好改一下,庙堂空间很大,可以做成南北2个观众区,放映就在中间,隔断好后就是一个两边都可以播放的放映室,用2套投影设备,同时可播放不同的片子,每一边可容纳100人左右,吴一说,以后有什么活动通知他,要多多地拍摄,以后好剪辑成记录片播放,现在他在拍摄戏班的落子戏。
广播以扩展到了辛安泉镇、黎北镇、桐峪镇、东阳关镇、皇后岭哨所、毕竟只要有收音的喇叭,方圆百公里内,全能收听到,明朝没有电波干扰,县城到黎北镇的路在拓宽,过完年后,我们争取硬化成水泥路面,经过大家的努力,我们慢慢走出困境,在良性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