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闲点头,“当时聂含山尚在姑苏,我猜到父皇将来会起复他,故而一直想找机会去认识认识,攀攀交情,谁知我离开肃州不久之后,燕都便传出父皇要起复聂含山的圣旨。我便想着先圣旨一步去往姑苏与聂含山见上一面,谁知道还是去完了一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遇到了李修涯。”
“原来如此。”韩图微微点头。
李闲笑着道:“当时我与舟行一起在院外偷听李修涯点评夺嫡之事,我便觉得此人很有见地。”
韩图问道:“他在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四哥五哥对立乃是父皇有意为之,而我无法插手朝堂,是因为父皇不许,而非是我无能。”
韩图皱眉道:“当时他还未曾入仕,难道是聂含山告诉他这些的?”
“应该不是,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嗯。”韩图笑了笑,随后看向李闲,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神色,“那,李修涯没对你说什么吗?”
李闲仿佛没看见韩图的目光一样,只是轻笑道:“说了,他建议我韬光养晦,明面上直接退出竞争,这样四皇子五皇子自然会打生打死,无暇顾及我。”
“所以你听他的了?”
李闲点头,“我便一直照着他的话做的,而事实也正如他想的那样,四哥五哥果然不怎么关注我了,我便趁机暗中在朝中培植了亲信,可惜”
“可惜太子没死,对吗?”
“没错。”李闲点头道:“太子哥哥既然回来了,那我这点布置便是全然没了作用了。”
说着,李闲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韩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笑道:“若不是太子,其实闲儿你还是很有机会的,有外公,也与李修涯有些交情。”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偏偏,太子尚在,我也只能彻底放弃。”
“你最好是放弃了。”韩图淡淡道。
李闲叹道:“我现在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提前将李修涯收归手下,此事应该是我终生的遗憾了。”
“明明,你是有机会的对吗?”
“不错,我是有机会的。”
每次想到此事,李闲都觉得非常的可惜。
甚至比丢了争位的资格都要可惜。
按照当时的情况,若是李闲手段强硬一点,是完全可以将李修涯强行收归帐下的。
可惜当时不想因此得罪聂含山,便是完全没这么想过。
而随着李修涯做的一件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李闲的肠子都悔青了。
韩图见李闲将这些事情说得这么直白,也是明白了李闲的意思,这是在告诉韩图,他现在已经没有觊觎之心了。
想到这一点,韩图也是放心了不少。
只要李闲没有妄想,那就是韩图的好外孙嘛。
大家还是可以一起愉快地玩耍的。
李闲喝了一杯酒,问道:“那外公呢,外公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韩图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情要跟陛下商量。”
“是关于李修涯的吗?”
韩图闻言脸色微变。
“为什么又是李修涯?”
李闲轻笑道:“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