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来李兆仍然与李修涯不和睦,根本没想着帮李修涯一把。
或者说,此事当中他谁也不帮。
谢志才也适时开口,笑道:“聂兄此言其实不妥啊。”
“哦?”聂含山眉头微皱,“此话怎讲?”
谢志才道:“常言道,法不责众,若是这些世家当真是有过失,那殿下就是出一道诏令申斥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如今无凭无据,谁能说他们跟刘家一样呢?
既然不一样,那殿下下诏申斥不就成了笑话?”
聂含山听到李兆拒绝便明白了李兆的意思,对于谢志才的话,他也没想着反驳。
既然都不愿意,那我劝你也无用。
“是,谢兄说得不错,倒是老夫有些天真了。”
“聂兄客气。”
李兆笑道:“太傅忠心为国,孤自然能体谅太傅的苦心,只是无凭无据,孤也不能随意行事。”
“是,臣知道了。”
李兆笑了笑,随后便看向一旁的刑部尚书孔光吉道:“孔尚书。”
“臣在,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李兆道:“你要时刻关注各地上报刑部的案件,特别是各大世家相互状告的情况。”
“是,臣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李兆微微点头,随后对聂含山道:“如此,太傅觉得如何?”
聂含山苦笑着点了点头,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李修涯。
李兆不愿意出手,那就注定李修涯要独自背负。
只是不知道世家们到底能撑住多久。
李修涯究竟要灭掉几个刘家才能让士族们妥协。
李兆见聂含山不说话了,便也是满意的点头,道:“此事条理清楚,无需再议,诸位,都请回吧。”
李兆下了逐客令,众人虽有不甘,却也无从辩驳,最后只得躬身告辞离开。
众人散去之后,谢志才又回来东宫。
“太傅今日作为,谢阁老怎么看?”
谢志才微微一笑,“不过就是想要保一保李修涯罢了,只是聂阁老也知道李修涯早就保不住了,便是殿下回绝,他便住口不再提了,也不反驳臣。”
李兆叹道:“太傅与孤到底是授业之恩,若非是李修涯,太傅与孤绝不会有如今的嫌隙,便是意见都提得这般的委婉。”
谢志才闻言并没有回答,他可以说李修涯的坏话,但却不能说聂含山的坏话。
“殿下,聂阁老非是想与殿下有嫌隙,而是他也赞同李修涯的方针罢了,殿下师从聂阁老,难道聂阁老有怎样的报负殿下不知道吗?”
李兆微微点头,叹道:“孤自然明白,李修涯能做到太傅一直想做的事情,所以太傅才会如此支持李修涯,倒是孤,孤却不能与李修涯相提并论。”
谢志才道:“殿下是太子,大燕之根基,将来的皇帝,李修涯可以不惜己身,殿下不可以。李修涯可以不惜名声,殿下不可以。李修涯可以不计后路,殿下亦不可以。
只因为殿下背负的,乃是整个大燕,是他李修涯不能跟殿下相提并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