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李闲也甚是不解,“我明白李修涯为何与我疏远,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与太子亲近”
姚玉轩摇头道:“不是李修涯不想与太子亲近,而是不能啊!”
“不能?”李闲一愣,“姑父这话,我听不明白。”
姚玉轩解释道:“殿下以为,是太子猜忌李修涯,还是李修涯要与太子交恶?”
“自然是太子”李闲话没说完便滞在原地,随后眉头皱起,“姑父的意思是,不是李修涯不愿意亲近太子,而是太子不愿意亲近李修涯?”
“嗯。”姚玉轩点头道:“李修涯被封新亭侯,监察大夫,甚至御赐免死铁卷,这些太子都可以不在意,我也可以保证,在这个时间段,太子肯定是迫切的想跟李修涯交好的,只是李修涯被封为枢密院指挥使加上领兵部职权,执掌上方印之后,太子便不敢再与李修涯亲近了。
算起来,李修涯的权势,甚至还在你外公之上,那你看看陛下是如何对你外公的?虽然大权在握,但是轻易却不能回燕都,只能驻守在北境之地。”
李闲点头嗯道:“父皇是个念情的贤厚之人,对外公虽然忌惮,却也很是信任,北境三十多万大军统率之权,父皇都是全然交给外公,从未有过掣肘之举,但是太子”
“太子跟陛下,还是有差距的。”姚玉轩悠悠道:“数年之前,太子或许还是个温纯之人,但是历经生死骤变,恐怕也会变得如履薄冰,行事难免猜疑过度,对于李修涯这么年轻便手握重权之人,太子会不忌惮吗?”
李闲摇头,就是李闲自问与李昭角色互换,都未必说自己能全然信任李修涯。
“这就是了,从陛下封赏李修涯的那一日开始,太子与李修涯的矛盾便有些不可调和了,太子疏远李修涯,以李修涯的性子,肯定也不会上赶着去巴结讨好太子,那么双方的关系便不可能缓和,走到如今这模样,实在算不得多令人意外。”
李闲点头,“怪不得,怪不得之前李修涯还传信让我亲自给太子传了一句话。”
“什么话?”
“李修涯让我告诉太子,盛惊风是他的心腹。”李闲轻笑道:“当时我还一直不明白李修涯为何要这样做呢,如今却也明白了,李修涯这是在敲打甚至可以说是威胁太子了,而且父皇肯定也出面了,所以盛惊风才能被封为永安县子。”
姚玉轩闻言笑道:“看来陛下还真是宠信李修涯啊,竟是连他的手下都要护着,而且这李修涯倒也是个刚硬的性子,竟是胆敢直接与太子作对,我想太子当时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可能吧,至于太子心中如何想,我也是很难猜度的,不过总归是不怎么开心的。”
“这是当然,毕竟这也算是打击李修涯的一个机会,白白丢了,换谁也会恼火吧。”姚玉轩道:“只是李修涯此举只会让双方关系变得更差,他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李闲想了想,随后苦笑一声,“四皇兄与五皇兄也是这样,跟李修涯不和,最后却落得一死一被逐出的下场,如今李修涯又跟太子”
李闲话没说完,姚玉轩便笑着摆手道:“毕竟是太子,国本,李修涯就算再狂妄,也不敢对太子动手动的,毕竟李修涯能依仗的,还是陛下啊,而太子,却是陛下费尽心力保住的人啊。”
李闲急问道:“可是为什么?我是说父皇,父皇肯定能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父皇为何还要这么做?”
姚玉轩摊手道:“这就是我这次回来的目的。”
“嗯?”李闲问道:“外公是想搞明白父皇为何要如此恩赏李修涯吗?”
姚玉轩微微点头,“李修涯是有惊世之才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李修涯明明那么年轻,陛下完全可以慢慢培养,就算有意让李修涯身居高位,那也应该是太子来封赏,而不是在太子回归主政之前,这太诡异了,也不合常理。”
不仅是韩图姚玉轩,甚至李兆李闲以及任何不明真相之人至今都想不明白这一点。
重用李修涯,托孤李修涯,甚至李修涯辅政,这些都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毕竟在年轻一辈,李修涯可谓冠绝当世,华盖东元,便是封侯入相,那也算不得什么,顺理成章罢了。
但是李烜却偏偏在太子登基之前将李修涯推上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甚至纵观大燕数百年的历史,也就李修涯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