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确实如李修涯所说,关于盛惊风的折子已经堆成小山一样了。
谢志才与谢心衡都在,而李兆则是揉着太阳穴,脸色有些不好。
“孤原本以为李修涯可能行事极端一点,没想到,他的手下也有这么大的胆子,实在有些胆大妄为,视大燕律法如无物,可恶,可恶至极啊!”
李兆很生气,李修涯也就罢了,这次李修涯离开燕都将要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李兆也有心里准备李修涯可能会搞个大新闻出来。
不过令他意外的事,这个新闻却不是李修涯本人搞出来的,而是李修涯的手下。
一个区区的锦衣卫统领,按制,应该也就是个从三品吧?
难道真是李修涯的手下便无法无天了吗?
谢志才道:“之前吏部也收到了盛惊风的条子,是让吏部的人裁断一下新岭县令的之罪责,聂阁老已经派了贺知书亲自去了。”
李兆闻言哼道:“这就是孤最生气的地方,他李修涯养的好奴才,狗仗人势,居然胆敢轻易羁押朝廷命官,还敢堂而皇之的上报给朝廷,真是枉顾法纪。”
谢心衡道:“李修涯仗着陛下的恩宠,在燕都是作威作福惯了,没想到出了燕都更是横行霸道了,现在连他一个手下都敢如此,亏我之前还对他崇敬无比,现在想来,不过就是一个持宠而娇的狂悖之徒。”
谁说不是呢?
就是李兆之前还觉得李修涯是个人才,真心想要结交呢。
不过李烜直接封了李修涯为枢密院指挥使,李兆便瞬间绝了这个心思,转而忌惮起来。
现在李兆反而觉得,幸好是没跟李修涯交好,不然如今这些骂他的奏折,恐怕得分出一半来给他。
而且李兆也万万不会想到李修涯真的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谢志才闻言要摇了摇头,沉声道:“李修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所以才能如此嚣张,但殿下若是真觉得他是个狂悖莽夫,那就大错特错了,此人心计之深,当无须臣来赘述。”
李兆阴沉着脸,缓缓的点头。
“无须阁老提点,孤自然知道李修涯并非轻与之人。”
谢心衡道:“殿下,父亲,如今这不是正好吗?参盛惊风的折子堆积成山,殿下正好借此将盛惊风处置了,一来算是折了李修涯一条臂膀,二来也正好敲打一下李修涯,让他知道,大燕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由得他乱来吗?”
两人闻言微微点头。
李兆道:“孤正有此意,虽然父皇让孤不要干涉李修涯,孤也确实无视了参李修涯的奏本,但是盛惊风可不一样,如今民怨沸腾,若是孤不作出处置,恐怕难平民愤啊。”
谢志才也道:“这的确是个敲打李修涯的好机会,当然了,我们不能定盛惊风死罪,这样便将李修涯得罪死了,得不偿失。”
李兆点头道:“放心,孤晓得。”
而在暗处,负责保护李兆的几个锦衣卫听完了全程的对话,相视无奈一笑,随后相互摊手耸肩。
李修涯虽然关照过他们,不过此事却没有命令传来,所以也不好干涉,只能将消息传回给李修涯,想着让李修涯决断吧。
当然了,其实李修涯早就预料到了李兆会这样选择,所以他先一步做好了应对。
就在三人商量如何给盛惊风定罪的时候,一个内侍来报:“殿下,九皇子求见。”
三人闻言一愣,李兆皱眉喃喃低声道:“九弟?他来干什么?”